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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亦宁忽然觉得十分安心,杨茉兰本来就该是这个模样。
常大太太笑道:“戏班子来了,是老夫人喜欢的那家清涟社。”
常老夫人连连颌首,“说到清涟社,我可等好久了,”说着兴致勃勃地要起身,“我们过去听戏。”
屋子里顿时起了笑声。
大家正笑着,屋外顿时传来一声叫喊,“杨氏在不在里面?”
气氛顿时急转直下。
杨茉看着怔愣的常家众人,常家请杨老太爷过来的时候,是怎么也没想到,杨老太爷会在这时候打扰常老夫人的兴致。
杨茉施施然地站起身。
杨老太爷已经让人扶着冲进屋子。
“杨氏,”杨老太爷哆哆嗦嗦地拿着手里的文书,“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我立下的婚约不作数,要你父亲或正经的长辈才行。”
杨老太爷有些口不择言,吐沫横飞,常大老爷刚站起身登时就被喷了一脸。常大老爷登时觉得一阵恶心,已经顾不得有人看到,伸手抽过常大太太的帕子就来擦。
杨老太爷显然是急怒攻心,没有在意这些,拄着拐杖向前走几步,就要去捉杨茉,“我不是长辈?那谁是?”
杨茉站在常家女眷堆里,杨老太爷一步步向前,女眷们连连后退,常亦宛想跑的快些一转身却撞在了矮桌角上,顿时失声叫起来。
“立了婚约,就要按律科刑,大周朝有明文,岂能乱写。”杨茉声音清澈,抬头看着杨老太爷。
屋子里满是常家人还有暴怒的杨老太爷,春和吓得手脚冰凉,要不是听着小姐平静的声音,她早就站不住了。
杨氏分明是要他出面写婚约,今天看到了到初写的文书却忽然翻脸,说他不能左右她的婚事,那个杨名氏也讥笑、愚弄他,他实在忍无可忍,一定要找杨氏说清楚。
秋桐不停地看着屋外,终于看到了几个人影,立即伸手扯了扯杨茉的衣角。
杨茉转头看过去,已经有宾客来给常老夫人庆寿。
这就是她等待的时机。
杨茉趁着常家女眷阻挡住了杨老太爷,快步向屋外走去。
杨老太爷人老却不傻,看到杨氏出了门,哪里还能在这里闹下去,慌忙拄着拐棍追了出去。
“别想走,你给我说清楚。”杨老太爷咳嗽着叫喊。
杨茉在门口停下来,“老太爷,茉兰的婚事是要长辈应允的,老太爷这样将茉兰配给了常家,日后常家不愿意,以文书不作数反悔要如何?”
常家所有人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按照大周律例,老太爷虽然是杨氏长辈,却不属于我们这支,老太爷做主没用。”
杨茉兰怎么敢这样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常家将来会悔婚。
杨茉兰说着从怀里拿出租铺子的契约,“茉兰已经决定要搬出常家,这是租药铺十年的契约书,店主正在前院等着拿十万两银子租金。”
十万两银子,用十万两银子租铺子。
十万两,杨老太爷想着这巨大的数额,竟要在他眼前被杨氏拿走。
“你休想,”杨老太爷瞪大了眼睛,“杨家的银钱岂容一个妇人支配。”
“那应该谁说了算?我父亲还没有过继儿子……”
杨老太爷打断杨茉兰的话,“在此之前,杨老夫人将财物托付给了常家,自然是要常家长辈说了算,等我们商量好了过继,就是你将来的兄长说了算。”
“老太爷千里迢迢地来京里是要跟谁商量?您来京里不是给我做主,是要限制我这个孤女,将杨家的财物从我这个孤女手中拿走是不是?”
杨老太爷不说话。
其实听到这话的人都能明白,杨老太爷是常老夫人请来京里的,杨茉兰指的是常家。
杨茉微微一笑,“老太爷,我祖母将杨家的财产是留给我的,不是留给常家的,在这里能用杨家银子的,就只有我一个。再说过继,要杨氏族人说了算,您真的想要过继,那要问先父,先父说过,旁支子弟和我们这支血缘太远,若是将来我们家没有男丁,就要以我子承继杨氏,老太爷自私定了过继,我将来要怎么面对先父、先祖。我年纪小又是女子,但是我也会拼死保住家族利益,老太爷看在大家都姓杨的份上,何不放过我这个孤女。”
她连和常家的婚事都不承认,又哪里轮得到常家长辈支配杨家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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