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太多,想的事情太烦,睡不着啊。”白岐说着,叹了口气,然后看着襄芸道:“那么你呢?你是为什么?”
“亦雪她真的出嫁了……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我应该替她高兴的……但是此时此刻,我高兴不起来。我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部位有一块什么突然被掏空了。现在觉得心空的厉害心里有些慌乱,不知该怎么办了……”襄芸说着皱起了眉头。
“你是在担心她。”白岐用的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其实说实在话,我很害怕,我也很担心,我特别担心南客会把对于大月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她的身上,亦雪只是一个女人,她承担不起这些的。”襄芸看着白岐道。
“你的担心不无道理,这也的确是南客行事的作风。但是我始终觉得公主和男客之间是有缘分的。”白岐沉思了一会,开口道:“这么多年以来,南客唯独对莲华念念不忘。以至于他身边其实本来出现过很多女人都被他自己一手拒绝了。可是现如今长公主有一张跟莲华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不知道这张脸到底是福还是祸。但是不管怎么说过是这张脸都足以让南客对她手下留情。”
“但是你不觉得吗?这对于亦雪来说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如果她知道真相的话,她一定不会愿意自己居然跟一个死人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而且那个人还是自己夫婿心里的人。”襄芸突然有些心疼龙亦雪了。
“如果她跟莲华长得一点儿都不一样,那才是她的不幸。因为如果没有莲华的那张脸,那么南客一定不会放过她。南客很有可能会把这些年来,对大月的所有仇恨都加注在她的身上。你觉得这样她还有可能幸福吗?有了莲华的这张脸,她至少有了可以抓住南客的心的机会。”
“可是我想她一定不想要这个机会吧,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太不公平了,你不觉得吗?”襄芸心中有些郁结。
“那么这一切对于莲华来说公平吗?她本来不用承担那些的,但是她还是承担了;她本来可以不用死的,但是她还是死了。如果莲华还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么长公主也不用遭受这种罪。”白岐说罢,抬头看了看月亮道:“这些都是宿命的轮回,因果报应。就算是你再怎么想改变也改变不了。”
“也真正地看着她受苦吗?就只能这样吗?我什么都做不了……”襄芸心里突然有些莫名其妙的难受。
“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很奇怪,为什么你总会有自己可以拯救所有人,这样可笑的想法呢?拜托你收起这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好不好?!你不是圣人,你救不了所有人,你只能照顾好你自己,而且每个人有他们自己的命运,这是你没有办法操控的,你也没有办法改变,你能做的只有顺其自然不是吗?!”白岐无奈道。
“可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那又如何?!命运是她自己的,他如果有那种本事,能够降住南客,那么也算的上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但是如果她没有那种本事,那她也不能埋怨任何人。”白岐看着襄芸道:“现在天色也已经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不要再想了,想再多又有什么意义呢?你没有能力改变任何,我们也只能看见事态的发展,也只能做一个旁观者,在关键时期,我们只能给予她一点帮助命运是她自己的,只能靠她自己走下去,以后的路是好是坏,未来是怎么样的我们都不知道,也就只能看她自己了。”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还睡不着,我想一个人静静。”襄芸道。
“我就知道,无论怎么劝说你都没有用济源你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那么你就好好想想清楚。我也不多打扰你,早点休息吧,晚安。”白岐见襄芸如此固执,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她任何想法于是只好作罢。
将军府。
“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这些天都去哪里了?”司徒赫才刚进门就听见了罗易着急的声音。
“长公主出嫁了,我去送嫁。”司徒赫不经意道。
“你和长公主的关系何时变得这么好了,我怎么不知道。”罗易此时此刻有些上火,就连语气都有些冲。
“长公主出嫁去了南疆,襄芸也去了……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所以,我想着去见她最后一面。”司徒赫道,他的声音还很虚弱伴着时有时无的咳嗽,他总算把自己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了。
“你不在的这些天,府中发生了大事儿,龙熙儿,逃了。”罗易说着叹了口气道:“这下子看你怎么收场!囚禁公主可是大罪而且你还把宫人全部都杀了,那么多条人命。你自己想想看你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