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咬着下唇,皮破了,猩红的血液染红的白齿,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手脚发凉,这就是恐惧的感觉吗?
虽然时代不同,经常有人都倡导女性不是生育工具。
但当苏小南自己要面临这种事情时,却无法用那种论调支撑自己。
她被‘现实’击败了。
至少,她现在无力反抗。
又一次,她在自己座椅上睡着了……
梦中。
是儿时的画面?
父亲带着自己,还有弟弟小北。
一家三口,本该是四口人。
但少了母亲,父亲说她死了。
记得那个时候,家里经常有客人来。
她还很小,记不得大多数客人的样子。
但若是同龄的孩子,当是有几分印象。
有个木讷的男生,因为他姓庄,苏小南竟叫他‘木头桩子’,简称‘桩子’。
桩子很无聊,总像个尾巴似的跟着自己,甩都甩不开。
直到有一天,客人里有多了一个苏小南能记得的人。
他的名字?
忘了。
是个不爱笑的男孩,但眼睛里却好像藏着说不完的秘密。
苏小南喜欢看他的眼睛,总是缠着他。
可惜,他来得很少。
苏小南依稀记得,每一次他随着父亲来家里做客,总与自己的爸爸闹得很不愉快。
可即便如此,那对父子还坚持不懈地来拜访她家。
苏小南经常跟在他身后,就好像桩子跟着她似的。
她是他的小尾巴。
突然有一天,男孩主动跟她说话。
“以后,我不来了。”
“为什么?”苏小南急了,眼泪像开闸似的往下淌。
“我妈妈身体不好,我要陪着她。”
男孩年纪很小,却似乎很懂事。
临走前,他说道:“等我长大,我会来取你的。”
“取我?”苏小南听不懂。
她又不是什么物件,为什么要取?
后来,她便忘了。
毕竟那时的她还小,一个记忆,很容易被另一件事取代。
没多久,她的家中来了个女人,叫梅苑。
又过了一段时间,她又长大了些,心中只有对梅苑的厌恶。
那时的苏小南已经有了些自己的主见,她接受父亲的要求,带着弟弟离开,去了国外。
又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彻底淹没了她的记忆。
朦胧中睁开眼睛,她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
“乔继羽?”
苏小南吓了一跳。
她随即看见沐茗站在乔继羽身边,正一脸好奇地打量自己。
“你怎么在这里睡觉?”乔继羽指着办公室的大门。“还开着门,你胆子真大。”
“我没关门吗?”苏小南红着脸,一时想不起来。
“总编,你喜欢开着门睡觉啊?”沐茗瞪大眼睛道:“我和乔先生刚好路过,看见你的办公室灯亮着,他说想上来看看你……哎哟!”
乔继羽在沐茗脑门上敲了一下,她乖乖闭上嘴巴。
“纯属路过,你没事吧?”他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我……很好。”
苏小南脸上明明写着‘我糟透了’!
“撒谎。”乔继羽轻声道:“今天是周末,你不在家里休息,一个人躲在出版社。你们分手了?”
“没……没有!”苏小南脱口而出,随即惊讶道:“沈浩川?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