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猛跳了几下,知道这老妖婆已经认出了青子,心下忧急,也顾不得其他,沉静全副心神,运转阴阳瓶去冲关窍。一时间外头几人的说话声就再也听不清。
过得片刻,突然听到轰轰几声雷音炸响,震得水洼中都簌簌颤抖,知道一定是那老妖婆在用雷法。强自稳住心神,不去分心,对外头一切不闻不问,全神贯注地冲击关窍。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背上一痛,知道是关窍被冲开了,心中一喜。这时心神回归,就感觉身边似乎站的有人。头皮一紧,就要手掌拍地,借势将身子拔出。正在这时,就听小女童清脆的声音在旁叫了声“哥哥”。
心里一动,立即收了手,双脚着地,把脑袋从水中拔了出来。还来不及抹去脸上的泥水,睁眼瞧去,就见那徐若梅那小女童就站在我跟前,身旁那个人穿着一条黄绿碎花长裙,背着个双肩包,头发扎了条乌黑油亮的辫子,垂在胸前,头上压了一顶乳白色的编织草帽,眉目如画,嘴唇红润,与她平日里的打扮很是有些不同。站在那儿,忽如一道春风来。
我怔怔地看了半天,听徐若梅那小姑娘用清脆的声音叫了声“哥哥”,这才猛地醒悟过来。朝四周扫了一圈,却已没了那老妖婆和林文静、刘楠二人的踪影。
“那老妖婆呢?”是朝着青子问的。
不过她还没应声,就被那小姑娘抢了话:“那老妖婆被贼贼打跑了!”
我听得一愣,这才多少点功夫,立即喜道:“你的身子好啦?”
就听她道:“没有。”这死女人说没有,那就一定是没有。茹教主也说过了,作为巡阴人,妄动血契,轻则元气大伤,重则毙命,又哪里能这么容易恢复。
我听得微微有些失望,但只要听到她声音,心里就已经是开心的紧。一时间什么也忘了,只盯着她瞧。
就见她微微蹙了蹙眉头,道:“脏死了。”
徐若梅那小姑娘也立即捏住了鼻子,叫道:“哥哥臭死了!”
我这时才回过神来,刚才一头扎进这泥洼之中,不仅上半身全部湿透,脸上身上更全是淤泥。不由得暗呼侥幸,刚才幸亏小姑娘喊得及时,不然自己真扑通一声从坑里跳出来,不得溅两人一身泥水。以这死女人爱干净的性子,还不知得怎么收拾我。
这时候,就听青子道:“你师父醒了。”随即带着小姑娘走了过去。我见那中年道人卧在那儿,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浆,跟了上去。
我过去时,那道人已经睁开了眼睛。小姑娘扑到他身上,叫道:“师父!师父!”
我见那道人脸色苍白,精神委顿,但气息平稳,想必是被青子救治过了,性命应该无忧。上前替他把了把脉,取了一枚三棱针,给他身上封了几针。
徐若梅那小姑娘从她师父怀中跃起,一手拉了青子,脆声道:“这是我贼贼。”又指指我,“这是我哥哥。”末了,又补了句,“就是有点臭。”
我也懒得跟这小破孩子计较。倒是那道人很是不好意思,连连至歉。听他说了,才知道这道人是茅山派的门人,名叫李承。他是在三十岁之后才入的茅山派,所以如今年纪虽然颇大了,但跟鲁莽精他们算是同一辈。
当年在南洋上,徐若梅这小姑娘父母双亡,成了孤儿,一时也找不到她其余的家人,后来就送到了茅山祖庭,拜了这个叫李承的当师父。
我见这李承虽然本事平平,但为人谦和,徐若梅对她更是极为依赖,看得出师徒俩感情极深,也是为这小姑娘高兴。
这次是师徒俩下山来游历,谁知碰到了今天这事。
李承歇息了一阵,气色已经好了不少,起身带着徐若梅准备回去茅山。临别时,那小姑娘却是依依不舍,拉着青子脆声叫道:“贼贼,我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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