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而被破坏得面目全非,看不出阵法的原貌,但按照术数的常理,这些鬼头坑既然分布在大山各处,就不可能只是孤立的一点,应该是按照方位布局,从而形成一个大禁制。
继续在深山中行了两天有余,黑猴在前头眺望了一阵,就朝我们喊道:“前面就是猫鼻子山了,咱们到旁边村子休整一下。”
这一路下来,几人都是灰头土脸,吴恺当即喜道:“这荒山里头还有村子啊!”
我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猫鼻子村。当年就是在这里,我的生活突然出现了一个极大的转折。一时间,心中生出一股子莫名的情绪,说不出是心酸还是茫然。
越往里走,山势越是陡峭,山路愈发崎岖艰险,有时候甚至连正经的山路都没有,只有弯弯曲曲的一条黄泥小道,显然是被山民踩踏而出。
到傍晚时分,我们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村口。我第一眼就是去找村口的那棵大榕树,见它仍然伫立在那里,树身根须虬结,风雨不改。
我怔怔地呆立了一阵,举步过去,来到那榕树下。只见树下两尊两人多高的黑石雕像,张着翅膀,宽吻暴牙,面相狰狞,头上长了一对犄角,身后拖着一根鞭子似的尾巴,气象森然。
只是跟当年比起来,这雕像上却多了许多细细密密的裂缝。我记得当年跟离开时,这两尊雕像就已经龟裂。再仔细一看,缝隙中有一些灰色的东西,看来是被村民用什么东西粘合了起来。
正入神间,就听身后脚步声响,原来是陈青等人过来了。
“听说你以前来过这里。”鲁莽精的声音传来。
我“嗯”了一声,看了一眼黑猴,笑道:“还记不记得我?”指了指自己。
那黑猴盯着我好一阵,摇了摇头。
我笑了笑,把当年的事情说了一遍。那黑猴“啊”了一声,大叫道:“你你是那个陆陆”一时间间说不出来,急得直跳脚。
鲁莽精道:“陆景。”
那黑猴一跳老高,道:“对,陆景,是你,是你!”说着,冲过来抱了我一下。
当年我们一行人来到南疆,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想必这件事对于他来说也是影响极深。
我拍了拍他肩头,只听他又大叫了几声“陆景”,“陆景”。我也不知怎么的,听他这么叫着,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双眼瞬间朦胧了。
就在这时,只听一人叫道:“谁在喊陆景?”
我们转身一瞧,就见一个年轻少妇站在村口,手上拎了个竹篮子,正有些疑惑地盯着我们看。
“你们是谁?”她打量了我们一阵,又问了一句。
我见她脸蛋微圆,眉毛平直,相比起几年前,丰腴了不少,当即抢上前去,奔到她跟前,喊了一声“三姐姐”。
那少妇听得有些错愕,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盯着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阵,眉毛挑了挑,迟疑地道:“你你是小景?”
我听她叫出“小景”,顿时眼眶发热,心中波澜起伏,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地点了点头。
三姐姐一把将我拉过,上上下下的瞧,喜道:“你真是小景!你这孩子长这么大了,都认不出来了!”
“快,还呆在这儿干什么,赶紧进村!”
我当即就被三姐姐拉着往村里走去,陈青等人也随即跟了上来。
此时天色刚好入夜,村中炊烟四起,闻到阵阵饭香飘了出来。三姐姐拉着我的手进到村中,当即就亮开嗓子大喊了几声。猫鼻子村本就不大,一听到声音,顿时乡邻就都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