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一惊,洛芸也是脸上变色,急声问:“是什么降术?”
顾思寒冷冷地瞧了她一眼,道:“我师父和阿紫的师父都看过了,说是有降术的痕迹,但认不出究竟是什么。”
洛芸也是怔了一下,眉头微皱,一双漆黑的眼珠子骨碌碌转动,道:“你家妹子在哪,带我去瞧瞧。”又瞪了顾思寒一眼,道,“你这个蠢猪头,明明是有人要挑拨我们两方相斗,这还看不出来!”
顾思寒冷哼了一声。我琢磨了一阵,只觉得这里头的事情恐怕真有些蹊跷,心中惦念着阿紫那小姑娘,问了顾思寒,这才知道阿紫如今就在岳阳城外的一个宅子里。
算起来,这石门县离着岳阳已经不远。我冲林子那头招了招手,把那黄老头叫了出来。
黄老头缩着脑袋钻了出来,眼珠子骨碌碌转,瞧了顾思寒和洛芸一眼,只朝我嚷道:“来点火。”
我化了一道符,朝他弹了过去。老头子接了,就托在手上,然后一把按在那只被冻得硬邦邦的鸡上,不一会儿,那只鸡就冒出腾腾白气。
顾思寒和洛芸都瞧得面露诧异之色。
这一番下来,雪没有半点变小的迹象,反而越下越大了。洛芸取了一个手指来长的金属小件,含在嘴里吹了数声,道:“我跟你们去看看。”想必刚才是把埋伏在外头的降教弟子给支走了。
顾思寒冷着脸瞧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
我见这山道上的雪越积越厚,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就在附近找了个山洞,四人在里头躲了躲,生了堆火,把弄石的衣物烤干。
我又仔细问了当日洛芸遇到阿紫时的情形。洛芸仔细回忆了一阵,把当时的情形细细的说了。不过她就只见到了阿紫那小姑娘孤零零地躺在路上,也没见到什么其他可疑的人物。
不过顾思寒这边却是有些异常的地方。据他所说,当时他们是被人给引过去的。当时他们一路追踪,就正好遇上了洛芸那帮人。
顾家和降教原本就结有仇怨,当时一见阿紫昏迷不醒,顾家人更是群情激奋,双方立即动手。后来阿紫被救回之后,查出了身中降术的痕迹,顾家就更是笃定小姑娘是被降教所害。
阿紫这小姑娘向来是顾家的掌上明珠,顾家人上上下下都对她疼爱有加,见她被害,人人气愤难当,当即与降教不死不休。
等到第二日清晨,从洞中出来,雪已经是听了,满山遍野都是白皑皑一片。四人当即踏着雪下山,一路朝岳阳方向行去。
这一天午后,就到了岳阳城外一片林子里,顾思寒引着往前行去,到林子深处,就见林中掩映着一个小宅院。刚一接近,就看出这宅子周遭布置了有层层的禁制,掩盖在草木之下。
进得院中,就见有数人分立各处,守着宅院四方,想必都是一些顾家人,见到顾思寒,微微点头致意。
一路过去,就进入内院之中。顾思寒指了指其中一个房间,道:“阿紫就在里头。”声音有些沙哑。
我听得胸口发闷,加快了脚步。到了门口,顾思寒在门外唤了一声:“师父,方先生。”
就听道“吱哑”一声,门被从里打开,一个头发花白,面目红润的老人站在门内。我一瞧,当即就认出,这人是阿紫的师父,那位方老先生。
同时听见一人道:“是徒弟回来了?”
方老先生瞧见我们四人,微微怔了一下,目光落在我身上,笑道:“是小景啊。”
我忙上前行礼。虽说我与这位方老先生并不太熟,但她是阿紫的师父,就是我的长辈。
方老先生笑着点了点头,将我们引了进去。就见屋中还站着一人,四十来岁,斯斯文文的,看着不像术士,反倒像个儒雅读书人,正是顾思寒的师父,那位荣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