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放在他肩膀,微微捏(摸)几下,笑道:“你喜不喜欢我?要我怎样报答你?”
李草根站起来,道:“别这样说,我先走了。”
花柔媚笑道:“怎么,你讨厌我吗?我想跟你多聊一会。”
李草根重新坐下。
花柔媚轻笑道:“你说你是从潮汕那边来的,我一直想找个时间去那玩玩。潮汕的武林人士我见过的很少,印象比较深的,是一个叫游晓明的,听说武功有几下子。”
李草根心中一动,道:“游晓明?这个名字好熟悉,一时想不起来是……”皱起眉头思索着。
花柔媚格格笑道:“我看你比他更了不起,你比许多人更加了不起!因为你能带给我好运,好喜欢你啊!”
李草根摇头苦笑,道:“赌博是运气事,凑巧而已。”
花柔媚伸出白嫩的右手放在李草根手背上,深含兴趣地紧盯李草根,说了不少比较开放的言语,李草根淡淡应付着。
过了一刻钟,李草根起身告别。
花柔媚送他到门口,嫣然笑道:“有空的话,随时来找我聊天,我欢迎你。”
李草根道:“谢谢。”下了楼,出了客栈,李草根只觉心头一松,大力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精神为之一振。这一天,他游逛了深圳几个景点,被这座城市的优美深深震撼。
翌日,李草根准备吃完午餐就回潮汕。他吃的是“芥蓝炒河粉”,这种食物,在潮汕那边一般叫做“芥蓝炒粿条”,价格在五文钱至十文钱之间。李草根初入韩逸学派时,每月收入是三百文,之后逐渐增加,现在已经上涨不少。每个月领到薪金后,李草根把其中的百分之四十交给李老太,百分之五十捐给韩逸慈善堂,留下百分之十给自己。若是平时有奖金,一般也是全数捐给慈善机构,这样一来,他身上的钱仍是保持基层水平,依然节俭过日。
吃完午餐,李草根要了一壶龙井茶,喝完后便结账离开,走了约一刻钟,发现前面有四个黑衫汉子快步迎来。
那四个人个个手持利器,青光森冷,李草根骤然感到有股股杀气在周围穿梭贯流!
那八只眼睛射出锐利的凶光,射在李草根身上。
李草根不由自主后退一步,道:“各位是?”
那四人脸色凶横,一言不发快速走近,挥动武器劈砍李草根!
不但快速,而且狠毒,每一下都是袭击要害!
李草根发怒,道:“我更你们无怨无仇,竟然一出手便是致命攻击!”他晃动身子,及时闪开,落在五米之外。
那四人神色更狠,追击而上,手中大刀钢枪急刺猛砍,只想快些把李草根剁成肉酱。
李草根不断腾挪闪避,同时喝道:“住手!是不是认错人了?讲清楚再打!”
没人理他。
一个黑衫汉子调转钢枪直搠李草根心脏。
李草根右手翻出,迅速抓住长枪,道:“说话!”
那人不理,运劲抽枪。
另外两把大刀已经砍来,李草根只得松手退让。
那四人一声不吭,一刀接一刀,一枪又一枪,每一下都是冲着性命。
李草根应付几招后,发现四人皆是经验丰富的打手、凶狠脚色,只是武功却不怎样。所以,李草根虽然空手迎敌,也没多大压力,他叫道:“再不停手,我要自卫了。”
四人不睬,下手更凶!
李草根叫道:“来了!”眼见长枪逼来,李草根不退反进,身体在与钢枪仅仅相距一厘米的情况下突入枪圈,倏地右拳击出!
啪!
那个黑衫汉子动作骤止,脸色蓦地变白,抱着腹部蹲下,痛得眼泪、鼻涕、唾沫直流。
另外三个杀到。
李草根左边一个“暴打天灵盖”,狠击一拳,敌人立即坠晕。右边一个“怒砸恶虎”,一个铁硬的拳头重重砸在对方头颅,那人周身劲力当即溃散,摔落在地。后边一个“与狮同舞”,李草根背朝敌人撞去,倏地左手扣住敌人长刀,右臂环形套住敌人脖子,一甩,那汉子远远飞出,沉重砸落,痛得哇哇大叫!
李草根抓起一个汉子,问道:“你们干吗打我?”
那汉子虽然命悬人手,凶狠神色不变,恨恨道:“小子,你居然敢搞汪副掌门的女人,你死定了!”
李草根一怔,道:“女人?”
汉子说道:“没错!花柔媚小姐是汪松塔先生包()养()的女人,你这个小白脸居然敢太岁头上动土,我保证你活不到明天!”
李草根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汪松塔,飞鹰派的汪松塔?”
汉子哼了一声。
李草根摇摇头,道:“这其中都是误会,我们没什么,在房里也没做什么!”
那汉子只是冷笑。
李草根愣了愣,觉得要说服对方相信自己很不容易,当下松手道:“你们走吧!我问心无愧,他迟早会明白的。”
那四人不再多说,径直离去。
李草根思索一会,提气奔向“珏品客栈”,还未接近,便看到一行人走了出来,走在中间的是汪松塔,他右手臂搂着花柔媚,脸上带着满意笑容。
花柔媚笑吟吟地依偎在他身边,偶尔说上几句话,引得汪松塔哈哈大笑。
汪松塔以前经常换女人,但自从两年前遇到花柔媚后就没变过。花柔媚很有本事,把这个汪副掌门紧紧降伏。汪松塔对她疼爱至极,总是心肝宝贝前、心肝宝贝后的,基本上对她千依百顺。在他们身后,还有十几个跟班,有男有女。一行人走出十来米,上了三辆大马车,扬长而去。
李草根大感没趣,暗道:“不理了。离开深圳,回潮州吧。”当即转身离开,在半路喝了一碗参地饮凉茶,随后提气赶路,不久转入一片草原。
突然,李草根急停脚步。
在草原中间,摆着一个两米高的稻草人。那个稻草人上面挂着一条白幡布,上面有一个血红的大字:奠!
李草根心里在叹气,他知道这次麻烦大了。
“飞鹰派”有三位出名的杀手,叫做:一虎二灰三稻草。
一虎最可怕,二灰也很强,稻草人排名第三。近些年来,这三个人已经很少出手,普通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出动他们,飞鹰派里还有不少其他刺客。
今天,稻草人来了。
看来,汪松塔是动真格的,一定要李草根性命。
这种情况,让李草根很为难,他不想跟飞鹰派的人结怨,不想得罪这样一帮人。他本想尽快离开深圳,可能以后不会再来,事情也就告一段落。然而,稻草人来了,即使想避开也避不了。
“崩”的一声,那个稻草人蓦然炸开,稻草飞散四周。
里面的稻草杀手徐徐走出,他身高一米六八,脸色白得吓人,一双死灰般的眼睛黯然无光,眼珠子僵硬,似乎连转动都不会。
李草根解释道:“首先,我并不知道花柔媚姑娘是汪先生的情人,我跟她根本就没做什么,我也无意与飞鹰派结仇,对于所发生的事,以及因此所造成的误会本人深感抱歉,在这里我真诚道歉!对不起!就这样算了如何?”
稻草杀手轻轻一笑,道:“这些话应该去对汪先生说,我并不是来这里听解释的。”
李草根道:“好吧,我跟你回去,当面向他解释。”
稻草人摇头,道:“上面的指示是:杀无赦!并非带人回去。”
李草根道:“唉,只是一场误会。”
稻草杀手道:“如果因为误会而死,那就当作运气不好吧!就像有的人,突然被雷劈中而死,倒霉!就当是运气事吧。”
李草根盯着对方,道:“难道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
稻草杀手道:“我只是在做我的工作,出门打工是这样了,这就叫谋生。”他声音转为低沉,道:”小心了!”跨前一步,劈出一掌。
李草根感到有些奇怪,既然是杀手,一般都会用利器,争取尽早解决问题,当下也没时间多想,立即还了一招“气冲霄汉”,封住对方,同时凝神戒备,提防敌人利器骤现。
稻草人见少年伸臂封架,手上劲力猛增,呼的一声,把李草根硬硬震退三步。
李草根心中一凛,知道对方内力远高于己,不敢再跟他对撞,使出一招“浮光掠影”,这招九分是虚,一分是实,借以迷惑敌人。
稻草人欺前一步,双手疾荡,把李草根的招式全部打乱,倏地从中便是一拳。
李草根大骇,来不及闪避,双臂交叉胸前硬挡。
砰!
李草根被打退三米,双手酸麻,几乎抬不起来。
稻草人纵身飞起,抓向李草根头骨!
李草根看得很准,在千钧一发之时错身避过。
稻草人落在李草根身旁。
李草根立即发出“皇冠爆发神拳”的第十式“怒海吞山”!
威力劲霸的一拳快速狂撞而出!
稻草人右掌张开接住!
啪!
稻草人身子微微一晃。
李草根劲力贯臂,快速捣出十五拳!
每拳都呼呼作声,强霸有力!
稻草人原地不动,双掌连拍,全数接下来拳,每接一记,他身子都会轻轻摇晃一下。
李草根正想变招,突然空中明亮的刀光耀眼夺目,狂涌卷来!
李草根大惊,急忙暴退!
嗤嗤嗤,李草根衣裳出现几道口子,脸颊被割破,鲜血迸裂。
稻草人手上多了一把弯刀,刀锋锐利森寒。只见他左三刀,右三刀,明亮的刀光铺天盖地狂袭涌至!
李草根打他不过,只得转身逃跑。
稻草人那里肯罢休,在后面穷追不舍,他叫道:“认命吧!明年的今天,你就在地府开生日派对!”
李草根骤然停步,快速打出三拳,这是他集中毕生之力所发,霍霍生风,杀机虎虎。
稻草人似乎早有准备,无刀的左臂转动三次,轻松消解袭击。
李草根便放弃了,他已经尽了力,只得调头逃窜!急如丧家之犬,慌如漏网之鱼,又狼狈又凶险。
稻草人如影附形,紧紧贴随,劈了一刀又一刀,刀刀可致命!
嗤嗤声中,滴滴鲜血从李草根身上迸溅而出!虽然只是皮外伤,但是多处流血对身体仍有一定影响。
再奔一阵,两人进入一片沙地。
李草根有意识地运劲贯腿,每奔一步,都或勾或震,弄起一层沙土,才一会儿,空中便沙尘弥漫到处纷飞,眼睛很难看得清楚,双方的动作转缓。
李草根俯身从地上快速抓起两把沙子,飞掷出去。
稻草杀手急忙闭眼,但还是被吹入几颗,马上停止进攻后退几步,同时利刀疾速挥舞,护住全身。
李草根又接连扔出几把沙子,稻草人一边舞刀,一边后退,眼睛一时无法张开。
李草根乘机向西飞快奔逃,闪入一片茂盛的树林,乱闯胡窜,跟着跳到一棵参天大树上,藏身于繁茂枝叶中,屏声敛息,凝神静听。
就这样,时间一滴一滴溜走。
整整过了半个时辰,确定安全后,李草根才从树上跃下来,随后他奔到深圳宝露巷的凉茶铺。这间小凉茶铺是“韩逸学派”在深圳的一个办事处,只有五名员工。李草根身上有伤,需要个安全之所静养,所以投靠这里。
凉茶铺的人把李草根安置在客房,一个员工道:“飞鹰派的帮众遍布深圳,迟早会找到这里。明早梁幸柱梁三公会来,问问他怎么办?”
敷了药后,李草根便上床睡觉,第二天早上醒来,伤口愈合七八分,但是由于失血较多,手脚依然酸软。
中午时,一名伙计和一个中年人走进来,那中年人正式“韩逸学派”的重要骨干梁幸柱。
李草根起身行礼道:“梁三公。”
梁幸柱道:“坐下吧,把事情跟我详细讲讲。”
李草根便把如何遇到花柔媚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
梁幸柱点头道:“嗯,原来是一场误会,说清楚就没事了。”他站起来道:“走吧,跟我来。”
李草根没有多问,跟在后面。
两个人上了马车,不久来到一座大宅。
梁幸柱带着李草根下了马车,走到大宅门前。
一个门卫问道:“请问两位有何贵干?”
梁幸柱道:“在下韩逸学派梁幸柱,特来拜访汪先生。”
那个门卫道:“请稍等。”转身入内,只过一会儿,汪松塔就带着两个人笑吟吟出来,他高声道:“稀客稀客啊!”
梁幸柱抱拳道:“汪老板,好久未来拜访,这里谢过了。”
汪松塔笑道:“我们两兄弟还需说这种客气话吗?太见外了!”他看了看李草根,问道:“这位是?”
梁幸柱道:“这是本派弟子李草根。”
汪松塔眼光一闪。
李草根行了一礼,道:“晚辈李草根拜见汪先生。”
汪松塔笑着点点头。
随后一行人走入大宅,过了半个时辰,他们重新出来。
汪松塔笑道:“既然是误会,那就一笑而过。即使不是误会,冲着梁三公的面子,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梁幸柱笑道:“多谢!汪老板,下次我来,一定带‘韩逸凤凰一等茶’来让你品尝品尝。”
汪松塔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千万不能忘记。”
说笑几句后,梁幸柱和李草根告辞离开。
看他们走远。汪松塔收起笑容,对身边一个黑衣人说道:“跟稻草人说,取消行动。”
黑衣人道:“是!”转身快步奔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