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已经两个月了,她还是不能坐起来。当坐着都成为一种奢望的时候,就更别提站了。
童心晚看上去,比赵安琪要镇定冷静。她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这样镇定过。
中午,赵安琪趁她睡了,去超市找乌鱼和乌鸡去了。
童心晚看了看趴在沙发上,睡得大嘴巴张着直流口水的罗大勇。又低看看悬于床边的导尿管。
这东西,她已经戴了一个月了。让她痛苦不堪。
现在袋子已经满了,她想换一下,却坐不起来,就连按呼叫铃,她的胳膊抬起来都很吃力。
“差一点点……”她伸长手臂,竭力去够垂于床头的呼叫铃。发现差了一点后,又撑着双臂,慢慢往旁边挪。
痛!
她一身的骨头都在痛。
轻喘了几声后,她再次抬起手臂去够那只按钮。
“我来。”封衡温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童心晚转眸看,封衡拎着一只包,风尘赴赴地进来了。把东西一放,视线垂到已经满了的导尿袋上面,挽起袖子,蹲下就帮她处理。
童心晚没出声,听着那哗哗的声音完了之后,又看到他站起来,背朝向她。
这时候,封衡还想着给她留点尊严呢。
她抿了抿唇,小声说:“谢谢。”
“莫越琛,他出来了吗?”童心晚小声问。
封衡楞了一下,扭头看她,“你知道?”
“哦。”童心晚轻轻点头,“我问顾辞了。”
“还没有。”封衡摇头。
“你能帮他吗?”童心晚弯了弯眸子,轻声问道。
封衡沉吟了一会儿,低声说:“能力不够,抱歉。”
童心晚沉默了会儿,点头,“我知道,能把他关起来,肯定是一般人都惹不了的人办的事。”
“我替你安排一下,给他带个话?”封衡坐了下来,轻抚了一下她的额头,温和地问道。
童心晚偏了偏脑袋,小声说,“我枕头底下有一份文件,你拿去给傅娅。”
封衡依言,拿出了文件,抽出来看了一眼,楞住了,“离婚协议?”
“对,离婚协议。”童心晚抿了抿唇,轻声说:“其实他让傅娅拿了一份过来,被赵姨撕了。我没事,真的。如果离婚了,能让他放开手脚去做他的事,我愿意放弃。”
封衡看了她一会儿,小声说:“我真有点嫉妒他了。你居然能为他这样想。”
“封衡你爱过吗?”童心晚转过头看他,小声问道。
封衡想了想,摇头,“以前没有,但是现在突然想了,想试试这种滋味。”
“滋味很好,简直太美妙了。”童心晚抿了抿唇,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这个还是收起来吧。”封衡挥了挥文件袋,“既然相爱,那就等他回来。”
童心晚又摇了摇头,“尝过了,足够了,不想再继续了。”
“嗯?”封衡楞住了。
“封衡,我躺了这么多天,突然觉得合适这个词,真的很重要。”童心晚抿抿唇,笑了笑,“我们不合适。你看,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只能躺着不动。里里外外,是傅娅在为她在打理奔波。我对于他来说,是累赘,毫无用处。一段毫无用处的爱情,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更何况……”
童心晚眯了眯眼睛,不出声了。她其实还想说,更何况,她即将成为残废。即使是莫越琛现在有多爱她,那以后呢?以后的以后呢?谁能保证爱情一辈子都是原本的颜色?以后的以后,她会不会坐在轮椅上,每天每夜,看着日落日升,唯独等不到他回家的身影。
那样的她,会很凄凉吧。
还有,她还能生孩子吗?在这个时候结束,刚刚好。不是她没勇气,而是真心觉得,两个人不合适了。
她抿抿唇,转头看封衡,“封衡,我麻烦了你这么多,你一直在帮我。现在能告诉我,你的真实目的吗?”
封衡的身子慢慢俯下来,手掌又在她的头发上抚了几下,小声说:“有时候你也太精明了一点。装傻不是很好吗,非要问出来。”
“所以,这还是叫做笨。说吧,为什么这样对我关怀倍至?”童心晚看着他,轻轻地问道。
封衡吸了口气,贴近她的耳朵,小声说:“我想……也能有你这样的女孩子了,这样执着的爱我。”
“说人话。”童心晚偏了偏脑袋。
“说人话就是,我走火入魔了。”封衡摊摊手,凝视着她说:“我喜欢你。”
“我都变成这蠢样了,你还喜欢个屁呀。”
“瞒不过你。”封衡笑笑,抱起了双臂,拧了会儿眉,小声说:“我父亲是二十年前江湖上威名显赫的人物。因为一件牵涉极广的洗钱案,卷了进去。那场车祸是人为的,我们一家人都在车上。关键的物证也在那次车祸里丢失了。你父亲和这件事不说有关系,可能也是知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