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往下,一边嘀咕,“伺候完妈妈,伺候女儿,我成了保姆了。”
“卫东。”贺澜站在楼道拐角处,掸了掸烟灰,转头看向他。
“贺小姐怎么站在这里?”卫东大步过去,满脸微笑。
“哦,我透下气。”贺澜抿了抿唇,又吸了口烟。
“你脸色很差,还是去休息吧。”卫东说完就想走。
“卫东能帮我个忙吗?”贺澜一把拉住了他。
“嗯?”卫东停下脚步,扭头看她,“贺小姐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这张卡,给童心晚。密码是越琛的生日。”贺澜把一张银行卡递给卫东,掐掉烟,往楼道大门里走去。
“哦……哎……为什么啊?”卫东看着她的背影,不解地问道。
“认输的钱啊。”贺澜挥了挥手。
卫东耸耸肩,拿着卡看了会儿,大步往楼道下跑。
童心晚还在停车场等他,手里捧着一只泡沫餐盒,里面还有三根烤肠。她买了六根,刷满了辣椒,辣得嘴都红了。
“动手术后肯定得禁嘴,我得解解馋。”她吸了吸鼻子,抬头看封衡,“你不会想我请吃大餐的吧?这个就可以了。”
封衡哑然失笑,摇摇头,把手里的竹签丢到垃圾筒里,低声说:“我小时候吃过这个,有很多年没碰过了。”
“大男人站在路上吃零食,最不好看。不过你没关系,脸长得好看,就算是个满肚子坏水的东西,也容易让人觉得他肯定有难言之瘾,容易让人原谅。”童心晚看着跑过来的卫东,小声说道。
封衡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
这意思,他是个满肚子坏水的东西?
“封先生,我过去了,谢谢你这两天的照顾。我刚和你开玩笑的,我一定会请你吃大餐。今天我是想去看我妈妈,所以来不及了,我保证会请。”童心晚朝封衡笑了笑,捧着泡沫盒子跑向卫东。
莫越琛给她的车是一辆奔驰,就停在西南角上。卫东把车开出来,又跳下来给童心晚开车门。
“卫东我自己会开车门呀。”童心晚笑嘻嘻地递给他一根烤肠,“你吃一个。”
卫东摇摇头,把卡给她,“贺小姐让我给你的,说什么你赢的。密码是莫院长的生日。”
“你吃饭了吗?不然歇会儿,我自己过去。”童心晚大方地接过卡,不要白不要!
卫东还是摇头,“那样莫院长会把我发配边疆……听说你要给小椿捐肾。”
“哦。”童心晚点了点头。
“真的?”卫东扭头看她,一脸意外。
“好好开车。”童心晚瞥他一眼,继续吃烤肠。
“你好喜欢吃啊。”卫东又看她腕里的烤肠,就这么一会儿,就只有最后一根了。
“哦,人生在世,吃为头等大事。砍头之前还要吃顿断头餐,人活着就更要对得起自己的肚子。”童心晚嚼了几下,举着卡看,脆声问:“找个地方停停,我查下帐。”
“你都不装一下清高?”卫东真佩服她了。
“我跟你装什么,我又不喜欢你。”童心晚平静地说道。
卫东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医院门口就有银行自动柜员机,童心晚去柜员机上查了帐,贺澜真的给了她三百万。看样子贺澜是和她怼上了!她没向莫越琛告状,这种事不需要男人插手。
叶望舒住在最后一栋一楼。单独病房。
她醒着,坐在椅子上,抱着枕头一摇一晃。
童心晚在窗子边看了会儿,轻轻地叫了她一声:妈妈。
叶望舒没动。
“妈妈,我要给别人捐肾了,你表扬我吗?”童心晚的额头抵在防盗护栏上,凝视着她。
生有一副软心肠,到底是能让人问心无愧,还是让人肩负重担?童心晚也思考这个问题,她如果心肠硬一点,不管这些事,早早就找个有钱男人,去抢去夺去占有,可能现在过得很潇洒吧?不是也有学姐成功小三上位,耀武扬威了吗?这是有钱是大爷,有奶便是娘的时代,多少人沉进钱山欲海,出不来了。
“童心晚。”有人在叫她。
童心晚抬头看,只见许久没冒头的莫谦凌就站在花坛边上,冲她招手笑。
“哇,死小子,你还敢出来啊!”童心晚看着他就来气,自私鬼,一个人躲着,让莫越琛给他善后。
“我为什么不敢出来?这就是我前岳母大人?”莫谦凌走过来,往里面张望了一眼,笑嘻嘻地说道:“不像。”
“放尊重一点。”童心晚白了他一眼,推拉窗关上,转头往回走。
莫谦凌往里面看了会儿,扭头看童心晚,“喂,你要捐肾?”
“怎么了?你也想捐啊?”童心晚没好气地反问道。
“我想捐,但是没人敢要啊。”莫谦凌笑嘻嘻地走过来,拉住了她的发尾,甩了一下。
“你能不能有点正形?”童心晚打了他一下,恼火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