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之约搬进了二进宋母院中的西厢房中,让人۰大跌眼镜。
陆青璃手眼通天,从宋母身边的贴身丫鬟牡丹处得到确切的消息,原来这杨夫人的身世竟然同宋母又异曲同工之处,宋母是婢女出身,伺候宋德之时生下宋楠,这杨夫人原也是杨一清正妻侍婢,本姓胡氏;与宋母不同的是遭遇是,宋母始终未能获得名分上的认可,而胡氏却因杨一清正妻亡故而成为继室,后又生下杨蔻儿,比宋母幸运的多了。
两个老夫人之间因出身经历类似,所以生出许多共同的话题来,又都是善于持家的劳苦出身,相互间更是亲热的不行,让众人咂舌不已。
先前对于杨蔻儿抱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戒意的宋家众女,在见了杨蔻儿之后也松了口气,杨蔻儿虽天真烂漫美貌可爱,但或许是在西北呆过时间太久,身上有一种无拘无束的野性,人也毫无心机不拘小节大手大脚;众女一致认为,这不是宋楠的菜,之前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宋楠可不知道他们心中的弯弯绕绕,但见杨家母女和家中人合群和谐,心头也很是高兴,宋楠喜欢热闹,家里人越多心里越高兴,来了杨家母女之后,后宅人更是多,再加上小郡主不日迎娶进门,一大家子其乐融融,比之初到此处的萧条冷清,不齿隔世之别了。
夜幕低垂,红灯高照。
宋府设宴给杨家母女接风,厅上挂着的红灯笼和贴着的红双喜提醒宋楠,自己新郎官的身份可还没卸去,虽说已是婚后第三天,但洞房花烛夜的不堪回首之往事还是历历在目。
吃饭的时候,宋楠就在考虑晚上怎么办,一口口喝酒的同时,眼光在戴素儿和叶芳姑身上打转,看的两女心惊肉跳,吃到一半便各自找理由逃走了。
饭后,宋楠洗漱完毕,站在堂屋内倒无所适从起来,左走两步,右走两步,倒像个木偶人一般;陆青璃倚在房门口捂着嘴偷笑,宋楠索性坐下来翘着二郎腿攥着卷书边看边喝茶,陆青璃想上前说话,却被叶芳姑拉进房里掩了房门。
时间缓缓过去,府中众人知趣的不来打搅,但宋楠始终坐在堂屋内喝着茶,丝毫没有去任何一处的意思,外边梆梆二更敲响,陆青璃从门缝往外看了看泥塑木雕般的宋楠,终忍不住披着衣服出门来问道。
“大哥,学关公夜读春秋么?”
宋楠双目不离书本道:“不是学关公,我在学柳下惠。”
陆青璃啐了一口道:“学什么柳下惠,那厮学他作甚?快进房睡吧。”
宋楠道:“去哪个房?没得被人踢出来反倒没脸,今晚若无人相约,我便是不睡也不去吃闭门羹。”
陆青璃吃的一笑道:“原来还呕着气。”想了想觉得叶芳姑是绝不可能低声下气的来求宋楠进房的,这倒是个难题,于是低声道:“大哥,别和表姐呕气,表姐都悔死了,她昨夜说了,今日要好生的伺候你呢,还说……还说平日你爱玩的那些花样,今夜都依了你,你想怎么玩……便怎么玩。”
宋楠心头一热,放下书本道:“真的?”
陆青璃嘻嘻低笑道:“我怎会骗你?表姐光着身子睡在被窝里呢,不信你去瞧瞧。你是男子汉大丈夫,难道非要表姐低头么?”
宋楠心头大乐,搓手站起身来道:“当真光着?”
陆青璃挤挤眼捂嘴偷笑,宋楠抬脚便往房里走,陆青璃见计谋得逞,像只兔子般的跟在后面,两人前后脚进了房中,陆青璃刚要转身关门上闩,便见堂屋门口人影一闪。
“婉儿,你怎么来了?”陆青璃问道。
婉儿低着头蚊子哼哼般的道:“小婢是来寻姑爷的,小婢奉了小姐之命来请姑爷前去……前去就寝。”
“啊?”
宋楠和陆青璃张大了嘴巴,连缩在被窝里听着动静的叶芳姑也差点跳起来,戴素儿居然如此主动,让人始料不及,在众人印象中,戴素儿文静恬淡知书达礼,没想到竟然也如此直接起来。
宋楠心头差点乐开了花,看来自己昨夜空守公房起了效果,那晚自己人见人嫌,今晚自己成了香饽饽了。
“你家小姐怎么说的?”宋楠微笑问道。
“小姐写了两句诗要小婢送来。”
“诗?”宋楠兴趣盎然,伸手接过婉儿递来的纸条,展开来看,上边果然有两行诗:
花径未经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