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刑落说不害怕,不伤心,那是不可能的,他曾经是刘兴,那个胆小渴望阳光的过去已经深深刻在了骨子里。他即使变成刑落,有再多的欢笑,有再多的自信,孤单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感觉到寂寞。
刑落在松林里走了许久,内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他坐在一个已经化了雪的树墩上,静静地看着对面的风景,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中传来风刮动叶子的簌簌声,还有雪融化的声音,水滴的声音,鸟儿鸣叫的声音,一切都显得无比的安静祥和。
也许有一天,这一切都会变成一片灰烬,战火燃起,哪处还会是安宁之地。
突然,刑落的身旁发出了一个闷闷的撞击声,他转头一看,便看到旁边一块厚实的雪块从里面被推开,映入眼帘的是绒毛上带着黑色土地痕迹的一只白兔,身后还跟着一群幼小的兔子,灰的,白的都有。
那将土抖落的白兔见到这里有人,受惊似地逃进了洞里,身后的一只笨笨的小灰兔因为没反应过来,还被绊倒在了地上。
刑落嘴角一勾,凑近洞边看了看,这洞看不到尽头,挺深。
小灰兔似乎被吓得身子都软了,最后更是直接躺在洞里装死。
“呵呵。”刑落伸手进来戳了戳小灰兔,小灰兔被碰到,仿佛有了力气,跌跌撞撞地冲进了洞里。
毛茸茸的兔儿本来就可爱,再加上那憨态可掬的跳脱模样,更是让人心都融化了。
刑落站直了身体,心中做了一个决定,说了一句话,“就让我装一回逼吧,反正也没人看见。”
随后不再管这里的一切,直接飞上了天空。
也许是对自然的一种向往,他想守住这份难得的画面。
就当他圣母病犯了吧,就当他觉得自己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吧,就当他傻了二了吧,总之他要回去,也许行的就是守护之名,端的是装逼的风格,好吧,和神对上,其实还是挺刺激的。
……
刑落回来的时候,发现李燃柯、莫仁、曾默都一脸的排斥,但他还是顶着厚脸皮踏进了门。
“怎么样了?”徐风关心地问了一句。
刑落看了正在装睡的刘兴一眼,转头对徐风说了一句,“没事。”
得到这个模棱两可的回应,徐风蹙了蹙眉头,见刑落已经不准备再说,于是只能坐在一边。
见到二狗竟然待在刘兴的身边也在睡觉,刑落遮下了眼帘。
‘你刚进门的时候没发现异样?’那个陌生的声音又出现在了刑落的脑海。
‘看来你智商不怎么高,我还以为可以好好玩玩,没想到又是一场压倒性的胜利。’那声音里的失望之意尽显,却不知是从何方而来,看刘兴安详趴在沙发上睡着的画面,刑落有些抓狂,但脸上还是丝毫未显。
他刚进门的时候,就发现里面所有人的气氛都像被什么感化了一样,变得格外一致,除了徐风没有,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变了。
才短短一个小时,竟然发生了这么惊人的改变。
不仅如此,这些人看到扎起头发的他竟然没有一丝震惊,不是他自恋,而是他至少是换了一个发型,这些人连一个招呼都没有,就好像提前就知道他要来,也提前就知道他换了模样。
‘Bingo!答对啦!’那声音里带这样一丝欢快,却让刑落听来无比的刺耳。
‘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样?自然是因为我让他们这么想,他们就这么想咯。’
什么意思?!刑落细细思量有些震惊,这个人不仅能听到别人的心声,还能扭曲别人的思想!更加恐怖的是,这人知道他扎起了头发,难道还能未卜先知?
‘哈哈哈哈,才那么点时间你就害怕啦,等会让你看到的那个人,你恐怕就没命了吧,嘻嘻嘻嘻…’
那恶意的笑声余音未消,刘兴就带着一抹笑意睁开了双眼,他揉了揉眼睛,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小兴,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之前那些孩子吵吵闹闹的,你肯定没睡好!”李燃柯一反以前对孩子们的耐心模样,反而脸上有一丝嫌恶,倒是对刘兴关怀备至的模样。
刘兴摇了摇头,“孩子们本来就在吵的年纪,我可是大人,没什么的。”
李燃柯听到这话,更是气愤,“可他们本来就不是人,说不定活的比刘兴都长,刘兴你就是太心软了,什么事都藏在心里。”
刘兴腼腆地一笑,却更像是默认了李燃柯的观点。
刑落一直默不作声,他倒是要好好看看,这个装模作样、挑拨是非的家伙想要整出一些什么幺蛾子。
“对了,曾默,一会儿我朋友也要来,是在齐灵研究所帮过我的朋友,本来他是和我一起的,可是我路上遇到了落前辈,我那个朋友孤苦伶仃的,也没个去处。”刘兴有些不好意思。
李燃柯率先开口,“这楼里有好几处房子呢,够住了。”
曾默扶了扶眼镜,微微点了点头。
莫仁表示没意见。
刘兴过来询问刑落,刑落自然也只能说没意见。
随着门咚咚被敲响,刘兴眼睛一亮,欢呼着去开了门。
门开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抹金色,刑落顿感不妙。
直到金色的头发,额上一抹金色的太阳,穿着时髦的人出现,刑落就知道是他。
这人,便是金耀。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好朋友,金耀。”刘兴搀着金耀的手臂,不管对方脸上的惊诧,一脸的喜气和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