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混血儿。他魅然虽说是有着两千多年道行的花精,但看他不时变成一团花粉的邋遢模样,跟他生,是会生出一朵花来,还是会生出一团花粉来,还是个未知数。
司徒任雪就想不明白,自己那天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宁愿选那个高大冷漠的陶修泽做小倌,也胜过选魅然啊。
“等等,我有病啊!”司徒任雪突然用力拍打自己的脑袋,自我埋怨:“怎么会想到跟他生孩子的事了!我真是脑子进水了!不行,明天我得去小倌楼玩玩!”
魅然没有听清前面的话,但最后一句他听明白了。
在路上他就知道,那些人偶都是要送到小倌楼去接客的,司徒任雪说要去那里,还能有什么好事。
“去小倌楼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水境呢。”魅然捧着一把瓜子塞到司徒任雪的手里,霸道的说:“帮我剥瓜子吧!等我吃饱了,我陪你玩,去小倌楼有什么好玩的!”
司徒任雪被魅然的不解风情气得柳眉倒竖,她又羞又恼的扫了四周一眼,圆圆正拼命的吃着蒙亚剥的瓜子,不时的摸摸他的脸,夸奖两句。
阮依依一边欣赏着项阳和李菁燕的比武,一边被眉眉催得嘴不停的剥瓜子,香瓜和小四也在说着情话,根本没有人注意他们。
但司徒任雪还是拉不下这张脸,她突然捧起瓜子用力的往魅然脸上一摔,站起身来,大喊一声“我闪”。只见红衣化成一道闪光,瞬间就不见人影了。
魅然抹了一把脸,屁颠的跑到阮依依面前还想要瓜子吃。
阮依依恨铁不成钢的问他:“任雪都闪了,你还不闪?”
“她天天闪,总是追她不好玩。”在魅然看来,这样闪来闪去就相当于猫捉老鼠老鹰捉小鸡的游戏,玩多了真没劲。
阮依依用手指头点着他的眉心,好气又好笑的说:“你真是笨!以后任雪说我闪的时候,你一定要去追她,知道吗!你追她了,她才会高兴,这叫情趣!”
“情趣?情趣是什么?可以当瓜子吃吗?”魅然仍然不知所以,委屈的说道:“小依你太偏心,只顾着喂眉眉他们,都不喂我!”
阮依依拿魅然没办法,只能佯装生气的抬脚要踢他,然后把自己刚刚剥好的一小把瓜子喂进他的嘴里,劝道:“乖了,快去追任雪,陪她说说话,好好哄哄人家。”
“也对,万一她跑到鱼娘那里告状,说我欺负她了。到时候鱼娘一生气,不肯救师傅就完了。”魅然的脑子构造不太一样,他不懂司徒任雪的心思,也不理解阮依依这番话的苦心,他用另一个理由说服了自己,紧接着也大喊一声“我闪”,玄色翩跹,快速的往司徒任雪消失的方向追去。
魅然走了后,阮依依叫来香瓜和小四帮灵鹊他们剥瓜子,自己有一口没一口的小啜着茶水。
从醒来到现在,大概过了两个时辰左右,阮依依忽然没了精神,特别的想念颜卿。
从她穿越到这里为止,只有那次宫变因为受伤,两个分隔了两三个月,期间,阮依依一直在颜卿的庇护下生活。她已经习惯了他,就象自己天生就应该长十根手指一样,突然颜卿不在身边,阮依依觉得自己有种断手断脚的疼痛和不适应。
明知道他是在闭关养伤,明知道他三天后就能出来,可是阮依依还是难过,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想什么,该如何度过这样的白天黑夜。她好想恳求鱼娘让她去守着颜卿,喂他花蜜,帮他净身,哪怕隔着门窗看着他也好。
只是,一切都不可能事事尽如意。鱼娘会救颜卿已经是项阳想尽了办法才达成的,阮依依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添乱,只能忍着相思之苦,耐心的等待这不长不短的三日。
“小姐,你说这李将军,今天会不会留在芜情苑?”香瓜细心,看出阮依依的失落和感伤,赶紧的找些八卦来聊。她的话,不但引起了阮依依的注意,还引来了圆圆。
圆圆嚼瓜子仁累了,刚停歇片刻,蒙自又削好草果给她。
圆圆示意他切成块状后,拿给大家一起吃,听到香瓜的话后,笑道:“花城曾传过,李将军为了能找人比武,把所有小倌都寻了个遍,希望能找个打架的,结果花城一半的小倌被她打残废了。为此,她还跑到女皇那去告状,说我们挑的小倌身体太差,不能胜任传宗接代的重任。我们这里,大概只有项阳才会陪她一直打下去,只要她不断气,我想她是不会走的。”
阮依依经常在小说上看到什么武痴如何醉迷练武,但都是男人。忽然见到一个女人这样执着,不禁咂舌,叹道:“师叔的武功底子是不错,但如果天天这样打,怕是迟早一天要累垮的。”
“你师叔是怕村长临时变卦,才这样故意招惹李将军的。”圆圆明人不说暗话,笑着说道:“村长和李将军,一直都是死对头。李将军最恨村长说她不男不女只会打架,村长又最郁闷李将军成天说她是老姑婆当嫩骗男人。你师叔想利用李将军来刺激村长,这激将法不错,今天下午就用得挺好的。”
阮依依回来后,听完了香瓜的描述之后,也觉得项阳这次激将法用得不错。她只是装傻不把话挑明了说,现在圆圆打开天窗说亮话,阮依依也不好再装下去,便问她:“不知鱼娘和李将军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
“其实,他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以前李将军的娘看中了一个小倌,好不容易怀上了李将军,但得罪了村长,就被罚到边关的小倌楼去服侍其它女人。那小倌难得有情有义,坚决不肯,说是大丈夫不能移情**,但花都的法制在这里,由不得他们两个这般有情趣……后来小倌被下蛊送走,李将军的娘日思夜想,最后,思念过度,忧郁而死。”圆圆说到这里后,有些哀伤的看了看蒙亚,没有再说下去。
花都的规矩,没有哪个女人可以一直独霸一个男人,女皇除外。鱼娘当时也不是有心针对,只是依法依律而为,但她间接的害死了李菁燕的爹。李菁燕的娘在她爹死后一年,也因为忧伤过度寝食难安最后抑郁而亡,李菁燕虽然知道这事并非鱼娘所愿,但还是恨她。
所幸两人都是公私分明的人,虽然有私怨,但在公事上确实没有出过问题。
女皇花梨对上辈子的恩怨也感到很无奈,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花都的男人太少,如果个个都循私独宠,收留在家中,便会影响整个国家的运脉。
可是,李菁燕的爹娘确实是真爱,他们为了彼此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李菁燕年纪小小的就成了孤儿,鱼娘当时很想收养她来弥补自己的罪过,但李菁燕不肯,便由花梨的娘当时的女皇接进宫,与花梨一起成长。
故,花梨对李莆燕特别的好,又觉得有愧于她,才对她这样的宠爱,随便她胡闹。鱼娘虽然嘴巴很凶,细细想来,这些年她也一直很善待李菁燕。
只是从上一辈遗留下来的怨恨,不是这么轻易的化解。
阮依依听完后,望着还在院子里跟项阳厮杀的李菁燕,心里对她无比的同情和怜悯。
突然的,她想起刚才魅然天真的话——情趣是什么?可以当瓜子吃吗?——谁也不知道,在花都何为情义何为情趣。
阮依依真心很希望项阳能多说些笑话哄哄她,至少,能给她带来一些快乐。
蒙亚似乎也感觉到圆圆的情绪低落,他默默的在身后给她按摩,听到圆圆的话后,停了一下,说道:“蒙亚只愿意跟着圆圆。”
“放肆!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圆圆突然站了起来,回头就是给了蒙亚一巴掌。
蒙亚被打懵了,阮依依也懵了。就连打得正欢的项阳和李菁燕听到了这记闪亮的巴掌声,停了手,站在院子中央往这边看。
“你不过是个小倌,谁要你跟着我的!”圆圆有苦难言,李菁燕的爹娘是花都里最为忧伤的故事,圆圆不愿意重蹈覆辙。她只想把这些感觉都扼杀在萌芽期,不让多情的种子开花结果。她正默默的下着决心,蒙亚突然的告白令她措手不及,只能摆出花都女人的气势,狠狠的教训蒙亚。
蒙亚失忆了,恢复了善良纯朴的本性,但他还是个铮铮铁骨的汉子。他清醒过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圆圆,这些日子他也感觉到圆圆对他的好,他单纯的思想以为,她就是他人生最圆满的一站,他不想再前进,结果,却换来一个巴掌。
蒙亚捂着脸,黑色长袍原地一抖,他便消失了。
“蒙亚,圆圆不是这个意思,你别……”阮依依本能的叫回他,好好的跟他解释一下。
上次阮依依和颜卿不过有了点口角,她就难过得不想吃饭不想睡觉,连呼吸都觉得多余。现在圆圆当众掌掴他,又不告诉他她的苦心,这样的误会大了,以后就很难破镜重圆。
圆圆拉住阮依依,说:“别叫他……他跑不出水境,想通了,自然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