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卿忽然展颜一笑,将她搂住,问:“依依,你不困吗?”
阮依依顿时呆在那里。颜卿的表情永远都是面瘫状,无论喜怒哀乐都不形于色,阮依依从未见过他笑得这样灿烂,猛然看到,竟忘了自己还要追问的事,只是傻呆呆的点头,如同魔怔般,露出一张花痴脸,说:“困啊!”
颜卿平躺下来,阮依依立刻熟练的爬了上来,象小狗一样舒舒服服的趴在他身上,刚眯了会眼,忽然又想起自己身体上的怪异,又想问,颜卿突然又问:“依依晚上想逛庙会吗?”
阮依依下山后,就没好好的逛过街。忽然听颜卿这么一说,早把自己想问的事给抛到了爪哇国。
她半撑起身体,歪着头想了想,问:“庙会上肯定很热吧?”
“为师会牵着你的。”
“嗯,好,晚上就去逛!”阮依依兴致勃勃的幻想着自己在庙会上大吃特吃的样子,正激动着,猛的想起自己刚才连酸梅汤都喝不下去,又蔫了下去:“师傅,你能不能弄些健胃补脾的药?依依好想尝尽天下美食哦。”
颜卿的嘴角轻轻的勾了起来,他拍着她的背,轻声说:“明天就给你炼,睡吧。”
阮依依一觉睡到天黑,等她睁开眼时,发现颜卿早已醒来,正半靠在床沿边看医书,而她象无骨动物似的,软绵绵的趴在他胸膛上,如果不是颜卿的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她肯定会象滩水似的滑到床下。
“醒了?”颜卿感觉到怀里的小人儿动了一下,垂眸望着,说:“洗漱好,去逛庙会吧。”
阮依依这才想起晚上要去逛庙会的事,点点头,爬下床,门外听到动静的婢女们便敲门进来,帮她洗脸漱口,好一顿忙乎,就差替她盘发。
阮依依穿越来时,这具身体的头发就已长到腰际。三年来不见个子长,这头发反而长到了小腿肚子。悬崖天气凉爽,阮依依从来没有盘过发,最多用根丝带缚着便整日的披着。
可是山下温度高,阮依依越发觉得这头发太过厚重,长得令她行动不便,几次想剪都被颜卿拦着不让。他倒也没拿什么身体发肤授之父母的八股来说,只是心疼又欣赏的揉着她的秀发,弄乱了再理顺,再弄乱又理顺,次数一多,阮依依觉得颜卿好象很贪恋她这头乌发,但也没有再提剪发的事。
阮依依一见香瓜拿着篦子要替她梳发,赶紧推开她,叫道:“不要盘发,插着这些金银珠钗的,又累又重,不要嘛!”
香瓜劝她:“小姐,你这样披出去真得不行,披头散发的太没规……太难看了。”
阮依依凑到镜前瞧了瞧,大晚上的顶着长到小腿肚子长的头发出去,不说好不好看,乍一眼看去简直就象是贞子。在佛牙山上时,还能说是沾了仙气超凡脱俗,到了人间还是要守人间的规矩。
再怎么说,也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听到香瓜说难看,心里还是不舒服的。
阮依依权衡利弊之后,又扭过头去,冲着颜卿说:“我要师傅帮我弄。”
这次颜卿没有矜持,他走了过去,捡了把牛角梳,替她梳头。
颜卿的手特别的轻,每一根头发都被他弄得服服帖帖,不象香瓜,总是扯痛她的头皮。头发理顺后,颜卿开始给她编麻花辫,编好后,只见他随意的绕了两下,那麻花辩就盘上了头,两个漂亮的童花髻就盘好了。
固定好发髻后,颜卿的手里忽然变出两颗大小一样的珍珠,松松的别在花髻的两侧,显得更加俏丽。
阮依依对着镜子照了两下,觉得这发髻真心好看,满意的点点头,拉着颜卿就要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