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懂规矩,你替我出气,我干嘛劝阻你这么不识好歹?但我让林管事只说实话,有没有过错让大夫人去断,挺公允的。”采蘩翻看姬钥的功课。
姬钥哑口无言,没错,她可不就是个小心眼,“那……东西怎么办?”
“我想了又想,本来打算和三小姐攀交,徐徐图之,所以昨晚上让林管事去示好。但今早上起来,我就改主意了。”欲速则不达,但这事不加紧还不行,“我的性子你知道,不对的人怎么都不对,更何况三小姐是回娘家,长住顶多半年,短住可能就三两月。她要是一走,东西也拿不着了。我觉着咱们耗不起,得用直接的法子。”
“什么直接的法子?”姬钥好奇。
“偷。”定案。
姬钥张大嘴,“偷?”
“对。”化繁为简。“她们出个门既然这么不容易,一定没有像梓峰这样的剑客护院可以飞檐走壁。既然都是普通人,就好办了。”
姬钥眨巴眨巴眼,抚额。烦恼是不是该头疼着高兴?
当马车到了国学馆门前,两人下车。姬钥还在长叹气,采蘩却仿佛已将这事忘却。神情天然冷,但眸中亮灿打量着门里,平添几分清丽。
南陈有国学太学两种官学,国学从小孩子收起,太学则要求入学者为冠礼后的青年男子。国学不用考,太学有入学试。而皇族成年后都进太学,当今皇帝尚未立太子。所以皇子们也不例外。
姬钥今日在文学馆上课,采蘩让梓峰头前带路。
“姐姐,你不是有事要办?快去吧。”姬钥作最后的挣扎,挡在采蘩前头,期望她突然也不记得那些礼盒。
采蘩从姬钥身边绕过。“什么事也没自家弟弟的事要紧,礼物也该亲自送才显诚意。”
在这种强势之下,姬钥只能暗自祈求那几个家伙今天一齐生病。但人倒霉起来就只能怨命不好。当他看到几个特别显眼的身影,还特别齐整,一个不少,在花圃那儿开心地唧唧咕咕,胸口那个闷。
“走,走,走。”他低着头念咒。“不走就等着惨吧。”想象彩色的盒子里装着什么样的妖魔鬼怪,能让那些家伙吓得抱头鼠窜。
“钥弟,别嘀咕了,给姐姐说说你这几个朋友的名字。”采蘩特有的清冷含笑音。
姬钥抬头,看到五双怀疑不解的眼睛,从左往右一指。“……”很小声,飞快得说了一遍。
可采蘩的记性是天赋。
“哦,你是申刚?钥弟跟我说过你喜欢画画,我就想到这个礼物了,希望你喜欢。”一份斑斓送出,里面是名地水彩。
“秋湛?我和你大堂兄季冷相识,而且你姑姑是钥儿的大伯母,怪不得你俩要好的打架呢。钥弟说你棋艺精湛,这半副棋送给你了,另外半副在钥弟那儿,你一定要常常赢他,省得他在家里下过我就得意忘形。”冰玉棋,黑白围,冬暖手,夏凉心,半副半副卖,常传棋逢对手之佳话。
五份礼,皆送入人心。
打架事件虽然发生在半月多前,但采蘩为收集这五个孩子的背景,喜好和性格特点,想得而不得的东西,花了半个多月,因此今日才来见。
她知道,五个孩子以申刚和秋湛为首,两人虽然不喜读书,但各有长才,桀骜不驯却义气。那日欺负之事起因不在他俩,而是姬钥动手后,两人赶来助友。男孩子急眼,管谁对谁错,帮了再说。
但这些孩子不知道这是大人的“诡计”,以为姬钥真常在他姐姐面前提到他们,还收到正中心意的礼物,一下子就觉得这个平日高高在上的小子十分顺眼。
“姬钥,原来你想挑战我的棋艺,直说不就行了。明日记得带那半副来,我俩下几盘。”秋湛搂上姬钥的肩膀。
姬钥想甩开,让采蘩盯着没敢动。
“你读书好,我羡慕得很。干脆这样,我教你画画,你帮我补文学,让我少挨我爹的板子?”申刚搂了姬钥的另一肩。
姬钥对采蘩瞪眼。
“我弟弟其实不是清高,是害羞,欣赏你们又不好开口承认。人说不打不相识,你们今后多缠着他,就知道他性格还是挺好的。”采蘩说完了,转身走,又回头一笑,“请你们一定来家里做客,藏画不少,古棋谱还有两本,厨娘们做得好些不错的点心。”
五个脑袋乌拉拉齐点,不由得。
朝阳跟黄昏的忘年交可能暂有些难度,还是先和这几个朝阳一起升吧……今天第一更。
第二更还不能确定时间,争取晚上九点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