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了,于傲竹的耐心用尽了,看着胖婶眉飞色舞的念念叨叨,觉得跟树上的蝉叫差不多,要多呱噪就有多呱噪。
“我看老王头家的闺女就不错——”
“你没别的话说了?”他打断喋喋不休的噪音,于老二家的水可真是养人,这才几天就把娘培养出媒婆的潜质了,讨人厌的指数也比在家时翻了几倍!
“我这两天反应挺重的,你二大爷那小土房是又闷又热的,我一宿宿睡不着觉,白天也吃不进饭,你二大爷晚上给我扇扇子,白天还得想法设法给我弄顺口的饭,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吃点味重的,你二大爷一个个村儿的跑,给我收点鸡蛋老母鸡什么的补——”
他将胖婶欲言又止的样尽收眼底,嘴角紧抿,说不出的厌烦,她是跑到自己这来炫耀幸福吗?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果不其然,胖婶长长的铺垫只为了引出下来这句重点。“家里的钱这两天花的都不够了,手头紧。。。。。。”
就知道是这样!于傲竹心里那股无名小火蹭一下点燃,嘴角不屑上扬,于老二这么好那么好,最后不还得跑他这要钱!娘还真会分配啊,这心偏的!
胖婶等了一会,见他没接话,舔了舔嘴唇,俩手搓了又搓。“给我拿点营养费吧,原来那些钱不太够,以后每个月的生活费也给我加一些,现在肚子里还有个小的,钱总是不够花。”
用直白简单粗暴理直气壮的口气,说着不合理的要求,没有一丝的心虚,也没有一点的羞愧,这就是他亲娘!这样的一出,他几乎隔一段时间就会重复一次,有些腻了。
胖婶掰着手指头算计着拿只鸡要花多少钱,买盒麦乳精又要多少钱,唾沫横飞的贪婪嘴脸慢慢模糊,脑子里那个拿着锣站在石头上神采飞扬的小胖纸倒是越来越清晰。
“既然于老二在你心里那么好,那么对于他自己的孩子贴补一些营养费也是应该的吧。”他笑容可掬的一句话让胖婶怒火中烧。
“他要是有钱我还上你这干啥!他一个种地的老头,也没个工作,哪来的钱!”
“没钱还敢玩女人当爹?”一句话堵得胖婶好悬没一口气噎死。
“你,你这孩子嘴咋这么损!我不管!你是我儿子,养我那是你必须做的!”一种不安漫过心头,这个儿子虽然一向冷情,也不愿意跟她多说话,但是给钱一直挺痛快的,今儿这是怎么了?
“我给你的钱养俩你都够了吧?至于你肚子里那个孽种还有孽种的爹,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玩够了这种冤大头游戏,之前只不过是懒得跟她费口舌花钱买清静,现在心情好,不相陪她玩这样的游戏了。
“你!你这孩子怎么可以这么对娘说话?我是你亲娘,我生你养你,现在你长大了就想不给我养老?!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不给我养老钱,我就上大队告你,我还要去你单位闹,我,我——我的命啊,咋这么苦啊!”胖婶一听他撇清关系,顿时捶胸顿足嚎啕大哭,声泪俱下的痛斥他的罪行。
“你小时候嘴馋,你奶偏心你家里东西都可着你一个人吃,我饿的没法偷生产队的地瓜,被逮到差点挨了批斗!三岁看八十,从那时候我就知道你长大后肯定不孝顺我不能给我养老!这会就是应验了!还有你五岁时候大半夜发烧,你爹抱着你在雪地里使劲跑,我跟后面撵你们,结果掉冰窟窿里好悬没冻死,这都是因为你!我为你吃了这么多苦现在老了,你揣着那么多钱也不孝顺我,你个挨千刀的不孝子!”不给自己钱,那就是活该天打雷劈的。
她还真敢说!明明就是她嘴馋才偷地瓜让人抓,他发烧的时候脑门都快能煎鸡蛋了她只顾着自己睡觉,爹抱着他往外跑,都跑出快一里地了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从被窝里爬出来追,结果半路掉冰窟里了,全村最不负责的娘非她莫属,他都懒得说她,她自己倒是腆着脸回忆起她的那些“丰功伟绩”了!
“我好心好意的给你娶媳妇,你却一点也不念我好,我结婚那天你一分钱红包也没给我,还让我在村里丢尽了脸,你这个不孝子!你要不把钱给我,我现在就上大队告你!”
“我劝你最好别去大队。”他把手插在裤兜里,看着窗外的一点。远远的,小橙迈着俩条小肥腿使劲朝这边跑,大雁甩着两条大长辫在追她,手里好像还拎着什么东西,他嘴角上扬,小笨橙子送点东西都没送明白,肯定是给人家送肉人家不好意思要,追着要还给她呢。她的朋友跟她一样,都是傻乎乎的,还真是物以类聚。
“我告诉你,别以为我是你亲娘就会忍着你对我的不孝顺,给我惹急眼了,我一样告你!”胖婶以为他害怕了,心里非常得意。 “4545###”他念出一段数字,胖婶一愣,这什么意思?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