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乐怔了一下,“你还真是回来查东西的啊?”
楚緦咬了咬唇,“一半一半吧,我必须得找到答案。”
话说的模棱两可,安乐都不知道她到底要找什么答案,也只好应了一声,搓了搓手有点窘迫的说:“我就担心那家伙再欺负你,如果这次不是楚辞打电话给我,说不定你就真死在那里了。”
“我知道。”她笑了一下,心里有些涩涩的疼,却又忍不住垂下头,“有时候死了也未尝不是一些好事,那些纠结、矛盾、困境,都不再跟你有任何关系。”
“緦緦,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你上次说要跟楚辞结婚,是真的吗?你怎么会忽然想要跟他结婚了?”
她摇头,“我以前觉得我很可怜,乐乐,我总是很羡慕你,能自由自在的活着,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永远很快乐,哪怕那个时候不能见到褚洋,你也依然很开心,你每天都为了见到他而努力的学习,而我,连我想要什么都不知道,每当我有一样想要的东西时,都会有人出现抢走他,伤害他。”
“我以为你会永远这样快乐下去,可这一切在你18岁那年被打破,我才知道,原来,生活的美好原来终究是要被打破的。走出周家、上学、学医、工作,我在生存的道路上苦苦挣扎,我以为只要足够努力,总有一天会有人来到我身边,可是,我没想到……乐乐,我挣扎着走出的,是一条绝路。”
上天从来没有给过她选择,甚至在她出生的时候就为她规划了命运,她的命运上写这一个大大的卒,只等某天她坚持不下去了,便会完成自己的使命。
安乐的手抖了抖,凑过来握住她的双手,“緦緦,不会的,不会的。”
楚緦没再说话,她静静的坐在那里,好像已经被这段时间以来渐渐知道的一切击垮了。
书房里,苏亦乔朝着苏亦盺摊了摊手,“作为助攻,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啊,剩下的你得自己努力。”
苏亦盺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苏亦乔倾身过去直接在他脸上揉了两把,“我说你整天顶着一张面瘫脸谁会理你啊,这样能娶到老婆除非那女人瞎了。”
苏亦盺:“……”
他烦躁的拍掉苏亦乔的手,身子向后一靠倚在了靠椅里,耳朵上挂着耳机继续听。
“緦緦,其实事情从来没有那么复杂,你只要告诉苏亦盺,你到底爱不爱他,有多爱他,我想,剩下的不管是刀山还是火海,就算他赤着脚也会走过来的。”
楚緦摇头,“乐乐,你觉得人生在世,什么最重要呢?”
“当然是爱。”
楚緦再次摇头,“不,如果连活着都不能,爱只是留给别人沉重的负担。”
她拍拍安乐的手,“只有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安乐一阵茫然,她呆了半晌喃喃道:“緦緦,我怎么觉得越来越听不懂你的话了呢。”
楚緦笑了一下,是啊,这种事情是多么离谱,可偏偏就发生了。
“好了,我现在没事了,我得先回老宅那边,你放心,我晚上会回来的,家里的钥匙能给我一个吗?”
“你要找什么,我能帮忙吗?”
“我也不知道我要找什么,可能是一个答案,可能是一个故事,也可能是一个可笑的诅咒吧。”
她说的莫名,安乐更加有点摸不着头脑,只好从柜子里拿了自己平时的衣服给楚緦,又将家里的钥匙给了楚緦,两人刚从房间里出来便遇到苏亦盺也正好要离开,安乐正给楚緦递车钥匙的手便不由僵了僵。
楚緦像是没有看到苏亦盺的目光一样,径直从安乐手中接过钥匙,“那我先走了,晚上见。”
安乐嘴角扯了扯,苏亦盺的目光随即从她身上移开,也随即出了门。
安乐转头看向苏亦乔,“我又没做错事,他瞪我干什么?”
苏亦乔揉揉她的头,有点好笑,“老婆,你耽误人家追老婆了。”
“他都要和别人订婚了,想追楚緦,先把自己择清楚在说吧,哼,再这样不明不白的折腾楚緦,我都饶不了他!”
楚緦开着安乐那辆白色的保时捷,车速不快,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自己开车了,有些生疏,心情也有些烦躁,因为她从后视镜里看到那辆黑色的宾利已经跟了她十几分钟了。
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楚緦忍无可忍忽然变道选择了拐弯,把后面的车吓了一跳,也因为这一变故,苏亦盺的车子很快被车流堵住,两人终于分开,可当楚緦开着车回到楚家老宅子心情瞬间不好了,锈迹斑斑的大门外停着的正是一辆黑色宾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