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覆水难收2

    明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嗓音，可当他说出来的时候，却没有丝毫的违和感，仿佛那就是他与生俱来的，是他原本应该拥有的嗓音。

    苏羽沫最后一丝希望，在那两种不同的声音滑过耳畔的时候，一点一滴地破裂，最后，碎了一地。

    原来，她没有幻听，也没有幻觉，她听到的是真的，她看到的，也是真的………

    ALEX就是季绝。

    季绝就是ALEX。

    唯一不同的是………

    季绝是让她坠入地狱的那一个人，ALEX是她的救赎………

    即使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苏羽沫仍旧忍不住地低声问出了，“ALEX………是你？”

    季绝深深地看着她，他站在她楼梯的下一阶梯，两个人的身体恰好持平，视线平平相对，能够看到对方眼眸里的影子，那么真实，那么确切。

    苏羽沫只看到，他轻轻地昂首，喉咙里浅浅地溢出一个极其单薄的音节。

    他答，嗯。

    如同ALEX每次和她说话的时候，当她问什么，提什么要求，他总是无条件地答嗯，然后为她办妥。

    苏羽沫瘦削的身躯禁不住地细细颤抖起来，双眸越瞪越大，眼前迷雾升腾，视线开始模糊，眼前人的五官她开始看的不清楚，可他那隐隐约约的轮廓，却是一样的。

    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幻象，每一个幻象，如同倒带的旧电影一样，清晰无比地印在她的面前。

    初见时，她醉得迷糊，却还是能够感觉到他身上带着她熟悉的感觉。所以，她没有抗拒他，自然而然地说出自己的不堪和心事。

    她也奇怪，为什么一个仅仅见过一次的陌生人，能够让她卸下心防，几乎没有任何的过渡就接受了这么一个人。

    这个世界上，明明只有一个人，能让她不设防，能让她一眼相中的。

    她怎么就这么傻呢………

    她突然又想起那一个夜晚，那满室呛鼻的香水味，那满手的粘稠，那鼻间的血腥味，都是他为了掩饰他受伤的真相……

    她怎么就被骗了呢？

    那么明显不是么？

    怪不得他要消失，怪不得他从来都不敢在白天见她，怪不得他只能在背后默默支持她………

    可是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他不是对她没有感情吗？不是在演戏吗？不是要侮辱她贬低她吗？

    为什么要换另外一个身份接近她，为什么要帮她，为什么要………如此骗她？

    而更让她绝望的是，为什么她两次所能爱上的人，都是他！

    “我说过………你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听不懂吗？”

    所有的情绪一下子涌入脑海中，炸得她整个脑袋都嗡嗡作响，苏羽沫只感觉到痛苦，无尽揪心的痛苦，她倏地低吼出声，如同一个发狂的疯子，用力地朝着他嘶吼着。

    季绝眼底的黯然一闪而过，可并不退缩，他的目光依旧专注而深情，语气柔和温润，“你是叫季绝永远不要出现在你的面前，我是ALEX。”

    季绝不能爱苏羽沫。

    可是ALEX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