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愿意接受陶副主任开出的三个条件,唯一只请陶副主任稍做让步,让次子刘琮留在膝前尽孝,谢绝陶副主任把刘琮带到许昌任职的好意。
出乎刘表等人意料的是,陶副主任竟然没做任何考虑就答应了让步,同意不要刘表交出次子为质,惟独只要求刘表立即送还蒋干一行与黄硕,刘表的使者韩嵩大喜,当场就一口答应了陶副主任的要求,还与陶副主任约定了送还人质和签署和约的时间地点。对此,陈应好心向陶副主任提醒道:“主公,是否坚持一下索要刘琮为质?一是给刘琦铺路,二是防着刘表利用我军北上的机会食言反悔。”
“又老实了吧?”陶副主任笑道:“对我军而言,刘琮只有留在襄阳、留在刘表身边,才对我军更有利,如果真把刘琮逼到了许昌,我军反而会十分不利。”
“为何?”陈应惊讶问。
“原因有两个。”陶副主任答道:“一是为了制造荆州内乱,刘表明确确立刘琦为嫡,刘琮和蔡瑁、张允等人定然不甘就此罢休,必然还要与刘琦对抗到底,荆州内部的矛盾也会更加激烈尖锐,荆州内部越乱,对我军就越有利不是?”
“至于第二嘛,我必须防着刘琦胡来。”陶副主任冷笑说道:“我如果把刘琮带到了许昌为质,刘琦为了除掉刘琮,搞不好就会主动挑起江东战火,逼我处死刘琮!”
“这……,这不可能吧?”陈应大吃一惊,道:“应听说,刘琦公子可是一个厚道人,忠厚老实,怎么可能干出这样的事?”
“忠厚老实?元方,你实在太小看仲明先生毁人不倦的本领了。”陶副主任大笑,道:“张羡之乱时,刘琦乘着黄祖率军平叛的机会,把江夏驻军的许多干将拉到了他的身边,一边排除异己一边大肆提拔心腹亲信,导致黄祖平叛成功后在江夏就没有立足之地,只能是北上来南阳驻军,如果这也叫忠厚老实,那天下就没有争权夺利的宵小之辈了。”
“这倒也是,从刘琦公子的前后行为来看,刘琦公子这几年确实变了许多。”陈应仔细一想后点了点头,道:“比方说大耳贼这件事,主公让刘琦公子想办法在牢中杀之,要换以前刘琦肯定毫不犹豫的做了,可是这次刘琦不仅借口无力左右襄阳城内事务拒绝行事,不肯为我军冒这个险,还求刘表把在叶县之战中表现突出的黄忠调到了江夏,到他麾下听用,这样的行为,确实不象是一位忠厚之人的行事作风。”
“所以说杨宏那家伙毁人不倦,和刘琦相处才几天时间,楞是把一个老实孩子给调教成了奸猾小人,这手段简直连我都佩服。”陶副主任点头,又叹道:“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刘琦再这么成长下去,刘表又真把荆州传给了刘琦,以后我们再想拿荆州就难了。”
陈应也是嗟叹,忽然又心中一动,忙道:“主公,既然如此,我们是否该适当向蔡瑁、黄祖示好,重新和蔡瑁、黄祖把关系走近一些,必要时刻,可以利用他们收拾刘琦?”
陶副主任猛的抬头,逼视陈应,陈应有些心虚,忙道:“主公,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如果不对,我收回刚才的话。”
陶副主任挥手摇头,并不说话,只是心里继续盘算。恰在此时,门外进来了一名卫士,将一道书信呈到了陶副主任面前,寄书人还不是别人,恰好就是陶副主任和陈应刚刚才提到的刘琦公子,打开了书信匆匆看了一遍后,陶副主任立即下定了决心,向陈应说道:“元方,你刚才的提议很有道理,在荆州问题上,我们是得做好两手准备,必须得向蔡瑁、黄祖适当示好,改善关系了。”
“为何?”陈应先是一楞,然后同样已经被陶副主任带坏了不少的陈应也反应过来,惊讶道:“主公,莫非刘琦公子,是想让主公务必要坚持把刘琮带到许昌为质?”
陶副主任苦笑着点点头,然后吩咐道:“给留守宛城的刘晔和徐晃去道书信,让他们把黄射送到涅阳来,记住写明要好生照顾,不得虐待。”
“明白。”陈应点头,又道:“主公,应认为最好再给黄射表一个官职爵号,给黄祖父子一点惊喜。”
陶副主任放声大笑,道:“元方,你也被毁了,以前你刚到我身边时,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问,现在,我才提一个头,你马上就知道我要怎么做了。看来,我们的队伍还真是一口大染缸啊,不管多忠厚老实的人进来,都得被跟着带坏啊。”
………………
几天后,更加重要的邺城战场上,袁谭公子也打了一个决定性的大胜仗。
袁谭军的胜利经过是这样的,围攻邺城将近两月,袁谭军始终都是拿邺城的坚固城防毫无办法,多次攻城都被袁尚军击退,情急无奈之下,袁谭公子自己琢磨出了一条破敌之计,故意放出风声,说是徐州军出兵河内威胁上党,然后下令退兵返回壶关,还一把火烧了屯驻的营地,装出急匆匆退回上党的模样,实际上则是在道路狭窄处布置伏兵,yin*三弟领兵来追。
袁尚公子果然中计,不仅立即出兵追杀,还是亲自率军追击,审配虽然力劝袁尚慎重行事,待到确认了徐州军真的出兵河内再说,但是恨兄长恨得蛋疼的袁尚公子不肯听,担心贻误战机坚持出兵,结果出城向西追了不到五十里,袁尚队伍就遭到了袁谭军伏兵的袭击,措手不及的在狭窄道路上遭到惨败,被迫率军退回邺城。
好不容易把该死兄弟骗出了城,袁谭公子当然是说什么都不肯错过这个机会了,不仅亲自率军追击不放,还派出一队骑兵去堵邺城城门,结果高干率领的并州骑兵也很争气,成功抢在袁尚军败兵回城前赶到邺城,逼着审配关闭城门断绝袁尚归路,袁尚败至邺城时袁谭军主力也随之追至,审配被迫无奈,只得硬着头皮打开了南门,冒险让袁尚军回城。
审配这次赌博还是赌输了城门开启后,袁尚虽然带着一些败兵回到了城中,但是一部分袁谭军也乘机杀进了城内,杀人放火制造混乱。与此同时,见形势危急,邺城的西门守将冯礼贪生怕死,也打开了邺城西门放袁谭军入城,袁尚军也立即大势顿去,被迫只能是打开邺城东门突围,率领还能指挥的败兵逃出邺城。
临弃城时,恨兄入骨的袁尚公子又干了一件缺德事,那就是让军队点燃了邺城粮仓,纵火烧毁邺城存粮,无比缺粮的袁谭军大惊下只能立即救火,无法全力追杀袁尚败兵,袁尚军乘机逃走,多达百万斛的邺城存粮也被烧毁大半,使得袁谭军即便拿下了邺城,也仍然面临粮食不足的窘境。不过袁尚公子在危急时刻除了惦记干缺德事,却忘记了另一件大事,那就是带走自己的亲生母亲、陶副主任的岳母、大袁三公的继室——刘氏!
袁尚弃城时烧粮,算是彻底激怒了袁谭,所以入城后,袁谭公子不顾沮鹄和辛毗的极力劝阻,第一件事就是亲手一刀砍了刘氏,惟一能劝动袁谭公子的郭图慌忙赶来阻止时去已经晚了,身首两段的刘氏已然倒在血泊之中,郭图大惊失色,跺脚惨叫道:“完了!陶应奸贼肯定和我们不死不休了!刘妖妇虽然该死,可她是陶贼的岳母啊!她的女儿,也是陶贼的正妻正室啊!”
“去他娘的陶贼!我夺回了冀州,还用怕他?!”袁谭往自己最恨的刘氏尸体上踢了一脚——光以仇恨而论,袁谭对刘氏的仇恨绝对还在袁尚之上!然后大吼道:“给高干传令,让他立即出兵安阳,务必要堵住袁尚匹夫逃往黎阳的道路!”
袁谭公子这次的判断出现了失误,袁尚败兵并没有往距离最近的黎阳方向逃命,一是袁尚知道袁谭肯定会全力封堵通往黎阳的道路,往黎阳逃只会更危险,二是邺城以东的馆陶城和清河郡还在袁尚心腹的控制中,途中的魏县兵马也都被叛徒高蕃带到了邺城,兵力十分空虚,所以袁尚公子并没有向南逃,而是选择了向东逃。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也决定了袁尚向东逃,已经看出了陶副主任一些真面目的审配认为,自军一旦逃到了徐州军控制地内,肯定是被徐州军收编吞并的命,只有继续留在冀州,留在自己的控制地内,才能做到独立自主,获得东山再起的希望,所以才也力劝袁尚不惜代价的逃往馆陶和清河。
袁尚军出人意料的逃亡方向使袁谭军措手不及了一把,再集中兵力向东追赶时已经晚了,袁尚军已经用比兔子还快的速度逃出一百多里远了,然后途经魏县时,袁尚公子利用城中几无守军的机会杀进城中,尽杀率军叛乱的魏郡太守高蕃全家,处死了许多跟随高蕃叛乱的士兵家眷,同时驻扎馆陶的袁尚心腹张成也提兵来救,把袁尚败兵接应回了馆陶。
得知袁尚逃往了馆陶,袁谭本想再率军队追击,然而兵马未动,黎阳方面却抢先传来了噩耗——驻扎黎阳的徐州大将陈到探得邺城已破,又闻知袁谭杀了刘氏,颇有主张的陈到当机立断,立即率军一万北上攻打荡阴,第一个掀开了徐州军与袁谭军决战的序幕。同时陈到一边派人飞报到许昌,一边派信使顺黄河而下,到平原去与臧霸联系,受封青州刺史的徐州大将臧霸也是毫不迟疑,马上就借口救援袁尚出兵冀州,兵进清河郡来取甘陵,与陈到联手把趁火打劫发挥得淋漓尽致,半点都没给袁家兄弟喘气的机会。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