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要杀葛庆生谁都会相信。
甄氏紧抿的嘴唇比刚才更苍白了几分,“嫂子说是有人要故意陷害我们?”
只要遮掩不过去就将罪过推给别人,这是最好的脱身法子。
甄大太太紧握着帕子,“就是怕这样,我过来跟你说,也是让你别再和康郡王妃冲突。”
甄氏精气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般,“嫂子现在说已经晚了,”甄氏将去信亲王府的事仔细说了,“现在看来信亲王府说不得听到了消息,这才要踩我们家。”
甄大太太惊讶地看着甄氏,“这盆污水定是要泼到我们家身上。”
会是谁在这里捣鬼。
甄氏就想起刚才的事来,敬郡王妃的脸一下子跃到她眼前,“就是因葛家,敬郡王家里才没能收回土地,前些日子敬郡王妃还要和我一起对付陈家,会不会和敬郡王有关。”
假意和她们一起对付葛家,关键时刻却将她们推出去。
甄氏看向甄大太太,“这可怎么办?要哥哥想想法子才好。”
甄大太太皱眉,“他们不仁别怪我们不义,这样害我们,我们必然不能就束手待毙。”
送走甄大太太,甄氏坐立难安,指挥桂圆将能放银票、借券的镯子、簪子拿出来。桂圆找出一大堆,甄氏彻底乱了方寸,“还愣着做什么?快将那些借券拿出来装在里面。”
桂圆小心翼翼地看向甄氏,“太太,这些怎么也装不下啊。”
甄氏一下子瘫坐在床上,好半天才慌张地看向桂圆,“如果我娘家被冤枉,我又被大老爷休了,以后的日子我要怎么过……”说着眼泪不停地涌出来。
“没事,没事,一定没事的,”桂圆忙劝甄氏,“等大老爷回来,太太和大老爷商量商量,太太嫁给老爷这么多年,没少为老爷的前程谋划,老爷知晓太太娘家出事了,定会想法子帮衬。”
甄氏心中油然生出一线希望,想起昔日周元景对她也曾百依百顺,忙吩咐桂圆,“等大老爷回来,就将他请来我房里。”
桂圆应下来,忙提了灯笼去院子里等周元景。
好半天桂圆才低着头回来,“大老爷喝醉了,去了西院姨娘那边。”
甄氏听得这话豁然站起身,还没有迈步却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在地。想及平日里周元景对外人冷言冷语、毫不留情的模样,她还曾在一旁听得眉开眼笑,从来没想过周元景有一天也会对她这般。
甄氏撕心裂肺地喊起来,“不过就是没有给他银子出去喝花酒,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
“甄家开始急了,”琳怡坐在长房老太太身边低声道,“郡王爷说,甄家人悄悄托到了顺天府尹那里,不敢深说只是过去打听消息。”
怎么好深说,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甄家现在是最难受的,外面的消息都指向甄家,可是顺天府一日不查去甄家那里,甄家就不能明着对证。
长房老太太道:“看样子甄家知晓的并不太多。”
毕竟是买凶杀人,谁也不一定能信过谁。
琳怡服侍长房老太太吃过药,陈允远和周十九一起下衙进门。
陈允远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御史弹劾敬郡王指使家人行威吓、买凶之事,折子刚一送上去,皇上就勃然大怒,当即传了信亲王。”
信亲王是宗人府宗令,宗室犯案都由宗人府查清。
长房老太太撑起身子,“能不能查清楚?万一证据不足……岂不是百忙一场。”
“不会,”周十九微微一笑,“有甄家查证在前,再说信亲王对敬郡王家的事也并非半点不知晓。更何况敬郡王的哥哥耐不住性子,已经将山东肥城县里的土地买了回来。”
长房老太太道:“怎么会……消息传去山东也要有些时日。”
周十九道:“敬郡王家选在这时候买凶,正是因握着敬郡王在山东那几百亩土地的员外在京里。”这样一来,葛家出事才能震慑住那员外。
想的周全却不知这正是最大的把柄。
周十九话音刚落,白妈妈笑着进门,见到长房老太太和众人就迫不及待地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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