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月饼就都烤好了,秋秋一样拿了一个,凑了一大盘子,坐在院子里发呆。
这刚出炉的月饼多香啊,可惜刚才还和自己一起做月饼的人却是黄鹤一去不复返了。
活该他没口福。
秋秋拿了一个月饼,掰开来狠狠咬了一口。
凤梨馅儿的,热乎乎的馅儿软稠得象蜜汁儿一样,甜,香,特别好吃。要是平时,秋秋都会感动得要流泪。
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着,这么好吃的月饼吃到嘴里竟然毫无感觉,甜蜜蜜的馅儿为什么反而让她觉得舌根泛酸呢?嚼了几下,只觉得黏得厉害,粘在嗓子眼儿里,喝了一口茶才送下肚。
师父不在,师姐们不在,连拾儿都走了,秋秋突然觉得这院子大得很,也空旷得很。
桌子边上露出了一点白白的绒毛毛边,接着就看见两只大耳朵,接着是大脑门,三瓣嘴。
“大白?”秋秋摸了一下它的头,手感很好,毛绒绒的,很滑溜也很柔软,关键的是还带着暖意:“你过来干嘛?你老婆和孩子呢?”
大白目不转睛盯着桌上那只大盘子。
秋秋低头看了一眼:“你想吃?”
兔子能吃月饼吗?这玩儿意又是面又是糖又是油的,兔子那小肠胃能消化得了?
不过大白二白不是一般的兔子——一般的兔子也不会啃蜡烛啊。
秋秋把盘子往大白跟前移了一下。
大白伸出两只爪子来,抱起了一个月饼,露出了两只大门牙,咔咔咔的就啃了起来,片刻功夫就啃掉了大半个。
真少见这么馋嘴的兔子啊——难道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兔?
反正秋秋也没胃口,看大白吃了没事儿,这一大盘子月饼都便宜了兔子一家。看它们从大到小一字排开,个个抱着月饼啃,倒能让人会心一笑。
幸好还有它们在——
秋秋看着大白,忽然有点儿出神。
拾儿从来不喜欢麻烦扰闹,当时为什么非让她收一窝兔子在身边儿呢?
难道那时候……她就有要走的预感了吗?
应该不会的,她又不会未卜先知。
屋子里只剩了秋秋一个人,陆姑姑她们不住这院儿,秋秋想着师父师姐多半今天该回来了,但一直到天黑也没等着人,外头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凉意袭人,秋秋和拾儿一块儿睡惯了,现在床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哪哪儿都觉得不对劲,手脚也没地方摆,侧着睡平着睡总睡不踏实。外面的雨声松一阵紧一阵的,这一夜都没怎么睡实。
早上一醒,秋秋习惯的扭头往身边看。
可是身旁并没有另一个人在。
她的手在空的半边榻上抚了一下,慢慢的蜷握起来。
外头还下雨,秋秋不能出去练剑,在屋里打坐,这一入定就是半晌功夫。陆姑姑在外面转悠了半天,听着屋里有动静了,连忙过来敲门。
“陆姑姑?你什么时候来的?”
陆姑姑端了饭进来:“来了几回了,见你在用功,没敢进来。饭都热了两回了,你快吃吧。”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