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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哥哥你就知道欺负我。”纯皇贵妃不依了,轻轻拍打着他的胸口,却让他猛然加快了脚步。
昌乾宫中,皇帝和纯皇贵妃自是一番云雨,而昌德宫中,梁芜菁却累得趴在贵妃榻上直哼哼。
今天为了安慰姐姐,她来回奔波了好几次,加之最后回来时肩舆竟然坏了,无奈之下只得步行回宫,此刻只觉得腿脚酸软,一点儿力气都提不起来。
看着梁芜菁原本娇丽明媚的脸上露出了疲惫之色,人也没有精神,蔫蔫的,不知怎的,陈夙心中竟然涌起了一丝心疼,他已经见惯了她永远不知疲惫,整日里忙前忙后的身影了,现在一下子见她这般,当真有些不知所措。
“主子,我给您揉揉吧。”碧云十分心疼的说道。
“不必了,你们也累了,我歇息片刻就成了,你也去歇着吧,用晚膳的时候再去偏厅便是了。”梁芜菁却笑着将她打发走了。
她本就累了,躺在贵妃榻上片刻便觉得昏昏欲睡。
陈夙本以为她睡着了,便拿了一床薄被想要给她盖上,岂知他刚刚将薄被放到了她身上,她一下子就惊醒过来了,从贵妃榻上坐起身来,兴许是动作太猛了,一下子就磕到了榻边。
“啊……。”梁芜菁尖叫一声一下子就弯下了腰。
“伤到哪儿了?”陈夙一下子就急了,她动作太快,他根本就没有醒过神来,她就撞到了,应该是脚或者小腿,可人家一个姑娘家,他再着急也不能去看。
梁芜菁久久未语,将陈夙手里的被子拽过来抓到手里,将头埋到了被子里,半晌才抬起来来,眼睛虽然红红的,略微湿润,但陈夙能够看出她并未哭,强忍着了。
“撞到哪儿了?”陈夙有些无奈的问道。
“脚趾。”梁芜菁有些委屈的说道,随即抬起头看着陈夙,撅起嘴道:“好端端的,你干嘛给我盖被子,我还以为有坏人,所以才那么激动的。”
陈夙闻言一怔,随即面带歉意的看着她,心中十分愧疚。
在这宫中,她是如此的警觉,如此的惊醒,想必这深宫在她心中真的跟洪水猛兽一般吧。
其实从前梁芜菁也不会这样的,在昌德宫中,守着她的都是她的心腹宫女,寝殿里也不会有闲杂人等进来,但今日她太累了,加之看到了宫中嫔妃们的下场,有点不寒而栗,所以精神不济,才会神经兮兮的。
梁芜菁见陈夙不语,原本冷冰冰的臭脸上竟然有关心和内疚闪过,她有些惊讶,也觉得自己有点儿无理取闹,于是低声道:“其实也不怪你,是我自己精神不好,才睡不踏实的。”
“你姐姐没事吧?”陈夙闻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在意,随即才笑着问道。
梁芜菁从前是很少见到他的笑容的,这人太倒霉,人生大起大落,所以对谁都是摆着一张臭脸的,见他笑也是他装傻充愣时笑的样子,那不是出自真心的,平日里他都是一副臭脸,但此刻她才发现,这几日他脸上仿佛时常会有一丝笑容了,只是这几日自己太忙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而已。
“姐姐没事,就是皇帝突然变成这样,她有些接受不了罢了。”梁芜菁摇了摇头道。
这几日宫中发生这样大的变故,梁芜菁自然不会瞒着陈夙,而且她知道,陈夙在宫中还是有暗线的,应该早已知晓了此事。
“最是无情帝王家,这些事儿,从古到今都是稀疏平常的。”陈夙摇了摇头道。
“那你呢?”梁芜菁突然有些好奇的凑过去靠近他问道,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寝殿内室里有两张大床,他们平日里是分床而睡的,除了两张大床,还有一个贵妃榻,是梁芜菁平日里小憩的地儿,这贵妃榻只够一个人歇息,她此刻便是坐在榻上的,方才陈夙因为担心她,不由自主也坐了上来,此刻她又靠了过去,二人的距离自然更近了。
随着她靠近,陈夙只觉得一股子馨香的气息一下子就将他包围了,那香气格外的甜,和脂粉气息自然是不一样的,也不是香料的气味,清新而又自然,十分好闻,不知道是不是许久没有碰过女人,也没有靠近女人了,他竟然觉得自己平静许久的心湖竟然轻轻荡漾了一下,但下一刻他就收敛好心神了,正襟危坐。
“你怎么了?”梁芜菁见他一下子直起了被,身子有些发僵的坐在那儿,有些诧异的问道。
“无事。”陈夙连忙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