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慢慢地翻来,上面简短的字迹记录着他的行程,以及从网上抄录的法语翻译,翻着翻着,一张纸散落地掉了出来。
米娜捡起来,打开折叠的纸片,上面画着一副简单的人物速写,仔细一看,竟然是她……
他将她画下来,夹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里,这是在说明他喜欢她吗?
可是那天,他又分明不承认有喜欢她。这一次,是他救了她,可是,那都是雷狄傲吩咐他来保护她的,如果雷狄傲没有交待过他,他还会来保护她吗?
不,这不是重要的问题,重要的是,她的身体被肖伯纳给玷污了,这种事情,每个男人都会在意的吧!他还能够接受她吗?
以前,她还有勇气向他表白,示好,可是现在,她连这点机会都丧失了,她没有资格了。
良久,米娜拿起一枝笔,在笔记本的某一页上面写了几行小字: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如果有一天他翻开笔记本,就会看到这行字,他应该就会明白她的心思了。如果他肯接受她,就会向她表白。如果他不肯接受,就会将这纸撕掉。如果他表示看不明白,肯定会来询问她这是什么意思?到时候也不会那么尴尬。
米娜勾唇一笑,将那画折叠好,夹进笔记本中间,然后将笔记本放进外套口袋里,做完这一切,她心情这才平静下来。
她偷偷下床,光着脚走进客厅,站在沙发旁边,望着熟睡中的他,她慢慢地蹲了下来,一点一点靠近他的脸,突然,他睁开了眼睛。
“呃……”米娜吓了一跳,她以为他睡着了,没有想到居然还醒着。
“你还没有睡?”
“哦……没有,你的外套还给你吧!”米娜将外套盖在他的身上。
“嗯,去睡吧,不早了。”
“好!”米娜朝他挥了挥手,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第二天清晨,米娜早早地起床,耿严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正坐在客厅里等候着。
“我查了一下,半个小时后有一趟火车到巴黎……”
“嗯,好!我就不送你了!”米娜的笑有些失落。
“你不跟我一起回荷兰吗?”
“不了,我就不去打扰麦小姐了,我还在留在这里吧!”
“那好,你保重,我走了!”耿严说完,背上背包,愣愣地望着米娜,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却又没有说出来。
米娜的目光也带着几分期盼,她在想,他一定看了笔记本,如果他不介意那件事情,如果他还喜欢着她,如果……
米娜还没有想完,耿严又说了一句,“你真的要一个人留在这里?”
“嗯,我在这里住了很久,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那好吧,我走了,再见!”
或者是耿严习惯了分别离开的节奏,在利索地道别之后,背起行囊就走了,米娜望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终于,那种沉沉的失落感像巨石一样压堵在她的心里,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因为他的离去,整个房间变得空旷,仿佛所有的繁花都在这一刻凋谢了。她觉得,这一辈子再也不会爱了。
荷兰王宫,夜色慢慢降临,女王的卧室。
这是她换血后的第二天,按照往常的情形来看,她应该很舒服才对。可是为什么她越来越难受?
白天头痛了一天,感觉心慌胸闷气短的,到晚上,她感觉心慌得厉害,在床上挣扎着坐起来,突然胃里一阵翻滚,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她惊慌失措地望着床单上那抹鲜红,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吗?连换血也无法挽救她的生命了吗?
“依丽沙白,依丽沙白……”她艰难地呼喊了几声。
“女王陛下,我在……”
一道身影匆匆地赶来,女王全身无力,浑身觉得不对劲,视线也渐渐变得模糊。
“去,依丽沙白……给我换血……我,我受不了……”
“女王陛下,恐怕不行了,卡洛琳已经昏迷不醒了,她最后的血液都全部给了您。”
“马上去找别人……找女孩子,找新鲜的血液……”
女王苍白的手突然抓扯住身边的人,用力地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跟前,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你不是依丽沙白,依丽沙白死到哪里去了?”
女王歇斯底里地吼着,推开身边的艾玛,扶着床想下来,又是一阵剧烈地疼痛袭来,她整个人栽下了床铺。
似乎过了很久,她这才清醒过来,视线中,一双黑漆漆的长靴军靴映入了视线,她慢慢顺着这双结实健硕的腿往上看,当她看清楚眼前的人影,吓得浑身一个哆嗦,神经质的后退着。
“依丽沙白,依丽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