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序坐在狼辇当中,若有所觉的回头看了一眼,自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他也混不在意。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没那个能耐把他一把抹杀,都不算什么大事。
槐序在拷问三春道长。
三春道长在被封在人皮灯笼里,槐序把灯笼拿在手上,吹了一口气,从灯笼口吹出一条明黄的火焰,丝带一般蜿蜒,随后化作三春道长的模样。
三春道长面露恐惧,正如他师兄留下的批语,这位虽有小智,难成大器。
最后一点心气也在天魔解体*中消耗一空,只剩下阴神被槐序摄入灯笼,只能任他揉圆搓扁。
走仙道入门,要经历五等,才能成就天仙正道。
鬼仙、人仙、地仙、神仙、天仙,每一等之间的差距有如鸿沟。
所以鬼王,也就是地仙道行的槐序能碾压人仙道行的楚云昭和三春道长,即使他们的法力对等,都是人仙。
鬼仙者,一灵不昧,能自觉觉我,哪怕死了,也不会陷入谜障,自动被阴土吸引。
这时候的元神,或可称之为阴神。
天仙和鬼仙全然不同,鬼为纯阴,仙为纯阳。要成天仙,最起码也要阴渣尽去,化作纯阳元神。
槐序把灯笼挂在灯架上,再慢条斯理的回头来看三春道长。
“我有话问你,你答不答?”
三春道长毫无气节风骨,当场就投降了。
“气节风骨,那是人干的事,如今我都已经死了,还说什么气节,谈什么风骨?”三春道长暗自思量。
“知无不言!”
槐序愣了一下,把他细细打量了一边,道:“也好,真小人,也好过伪君子。”
也不用槐序多问,三春道长就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过往种种一一禀告。
原来三春道长会出现在鹰头寨,也并非偶然。
二春道人和绿兰鬼王交好,演算天机察觉槐序劫数缠身,认为是动手的好时机。
但是绿兰鬼王心眼多,要试一试槐序是否真的功行退转,二春道人向来自负,就把三春道长派来鹰头寨吹风。
楚云昭的跟脚绿兰鬼王虽然不甚明了,但早已察觉到不对劲之处,故而索性以他为筏子,成也好,败也好,一来可以试探槐序的实力,而来也顺手把鹰头寨拔了,以免碍眼。
苦了三春道人,相信自家二师兄,却被坑得肉身损毁,阴神也落在槐序手中。
“我长春观一门三道,大师兄大春,二师兄二春,我是三春。大师兄有经天纬地之能,一心向道,不履尘世,二师兄贪恋人间繁华,心性狠毒,权谋深重。只有我一无是处。”
三春道人说着,一脸唏嘘。
说完之后,又想起自己是槐序的俘虏,已经转身投效新主,连忙道:“山主,我大师兄就不说了,不会涉足人间,但是我二师兄却不可不妨。二师兄蛊惑我出山给他当打手的时候,大师兄是不同意的,但二师兄指天发誓要照顾好我,我又羡慕人间烟火,才逼得大师兄不得不放我下山。”
“二师兄向来自视甚高,我死了,他肯定不会觉得是自己功行不济,演算天机失误,肯定要怪到山主头上。还请山主早作防范。”
绕是槐序见多识广,也被三春道人的无耻深深震惊。
即便三春道人为了免除折磨,像他投降,他也没有试图逼他说出出卖师门的话。
反倒是这泼赖自己一把把师门秘闻全部抖出来,拼着出卖师门的罪果,也要在新主面前卖个乖。
槐序默默把心里的膈应咽入腹中,向他打探二春道人的本事,三春也道人果真知无不言,把自己师兄卖个干净。
了解二春道人的本事和行事风格,槐序心里有底,忽然取出从三春道长丹炉里得来的灵丹,问他这是何物。
三春道人脸色复杂,要不是这他贪图这一炉宝丹,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因而深深地觉得此丹不祥。
“我长春观有三宝丹书,我师兄弟三人分别得传天元宝丹、地元宝丹和人元宝丹之术,这一粒宝丹,就是人元宝丹。取生灵气血精元炼制,生机无穷,阳气内敛,是纯阳宝丹。”
槐序若有所思,把人元宝丹收入怀中,又讨来三春道长的丹道心得阅览,才把三春道长重新封在灯笼里。
回到兰若寺的时候,正是月上中天,银光灿灿,仿佛水银泻地。
槐序大胜归来,消息传得飞快。狼辇在兰若寺前停下,兴奋的女鬼们叽叽喳喳的聊成一片,片刻后,鬼市里所有的妖鬼都知道山主一怒东征,覆灭鹰头山的壮举。
兰若鬼市里一众妖鬼知道后,莫名得觉得热血沸腾,欢呼雀跃。
鬼市里声音躁动,大大小小的酒肆饭馆里都是讨论山主如何如何厉害,如何如何将鹰头山上的对头杀得屁滚尿流。
槐序听着鬼市里的热闹,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这样的生活,其实分外和谐。
听说槐序回山,已经醒过来的白献之拖着鞋噔噔噔噔得跑上兰若居的楼上,正瞧着槐序点着烛火,挑着香炉。
香炉里的气息和槐序身上的气息一样,淡淡的槐花香,烧出来没有丝毫多余的烟气,只见一条白线从香炉里飞起,虚化做无形之气。
槐序正在摆弄着桌子上的一个风车。
木质小风车,涂成青色,在房里缓缓的转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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