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件事我已经与仲恒少爷谈了榧,道是姨娘疼爱他,往后每个月二两月例银子的钱,就都送你了,让你吃好、穿好、用好,也算是尽了他的一片孝心。”
林夕落的目光转至姨娘的发髻之上,姨娘胆怯的欲往后躲,林夕落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看着上面那一根桃木钻huā簪,语气转而格外冰冷“可是让仲恒少爷得知,他一个月的月例银子比不得你发簪上最不起眼的一颗石头,他会是何感想?”
林夕落说完,当即松开了姨娘的头发,随手一摆帕子,口中道:“大嫂歇着吧,弟妹回了。”
话音落下,她人已经上了轿,孙氏看着她离去的影子,手心儿都被攥的发白,而那姨娘一脸泪珠儿的瘫软在地,已经有些起不来身子。
“你做的好事,怎能这么拖沓?居然让人听了告知了她?她本就是个不好惹的!”
孙氏转头便是一通埋怨,姨娘沉默不语,只任孙氏责骂,孙氏好似气恼不已“我得去寻侯夫人。”
“夫人。”姨娘开了。“这事儿恐是仲恒自己与五夫人说的。”
自己生的孩子自己最了解,魏仲恒是何脾气,她怎能不知?
“仲恒?”孙氏不信“他一个傻小子怎能有这般心眼儿?”
姨娘不敢再多说,孙氏沉思片刻便出了门,去了侯夫人那里便开始哭。
侯夫人早已经得知了此事的消息,可她一没派人去拦林夕落,二来也没去派人圆场,而此时孙氏前来,她更是在寝间歇着不肯出来相孙氏本是装哭,可如今连侯夫人都不搭理她,她却是真的吓哭了“huā妈妈,母亲她可是记恨我了?”孙氏朝着huā妈妈诉委屈“这事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却是被五夫人给误解了。”
huā妈妈怎能不知侯夫人的心思?但她一个老奴能说什么………………
“大夫人,侯夫人累了,您还是先回吧。”
孙氏没想到huā妈妈也这般说“如若母亲真的记恨我,我可怎么办?”
“侯夫人怎会记恨你?她只惦记大少爷。”huā妈妈话语说的已是足够直白,侯夫人哪里会管一个儿媳的死活?她护着孙氏,无非也是为了魏伸良……
孙氏惊呆原地,而后想明白这个道理,苦笑着抹泪,只得闷声离huā妈妈回了屋中“侯夫人,大夫人已经走了。”
“她这心里也实在太急了,这等蠢事都办的出来!”侯夫人在床上斥骂,心里也是气恼,她如今都能忍下心来纵着魏青岩与林夕落,她一个寡妇还忍不得?
huā妈妈没有说辞,而此时侯夫人则再问:“老四和他媳妇儿到哪儿了?”
“还有几天便到城内了。
“好!”侯夫人叹了口气“我就等着他们了!”
林夕落从大夫人那里回了“郁林阁”心里头却没松半口气。
“明儿一早就要带仲恒少爷离开侯府,这两日找人看着点儿,书房里做活的人,即便是个粗使婆子也要给我换了,绝对不能留个嘴巴子脏的人在他身边。”
魏仲恒年幼,如今还没有足够的定力,若是有人在他身边污久了,难保他的心里会变的扭曲。
秋翠应下,当即回道:“奴婢这就去办,刚刚奴婢带着仲恒少爷去拿笔墨和书本,他倒是又笑起来。”
“自幼就被扔在角落的院子里活着,大夫人只在得贤名时会派人带他出来,平时连饭都吃的格外糙,他对大夫人与那位姨娘,从情分上来说没多深。”冬荷在一旁嘀咕着,秋翠则点了头“冬荷姐姐看的深远。”
“事儿就这么定了吧。”林夕落叹口气,这个人,我必须要给她挖出来,敢从我的院子里传话,掰掉她的牙!
二日一早,林夕落便带着魏仲恒出了门。
初次离开侯府,她还是带着魏仲恒一同去给侯夫人行了离别之礼,侯夫人虽心中不愿见这二人,可依旧是安抚魏仲恒几句,而后才端了茶让二人告辞。
林夕落瞧着老太婆那时而抽搐的脸就觉得心情爽朗,就好像每日清早起身能看到万里无云的湛蓝天空一般美妙。
是她的心思毒吗?林夕落坚决摇头,她是良善之人,良善的只盼着老太婆早点儿咽气!
林夕落则正准备送林天诩与魏仲恒到林竖贤那里习学,而就这一会儿功夫,门外忽然有侍卫回禀:“五夫人,钱小伯爷求见!”
这是谁?钱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