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民女也纳闷,师兄当初科考很顺,为何忽然从军。”林夕落一直都纳闷为何李泊言投入魏青岩麾下,而且如此尽职尽忠。
张子清沉默半晌,才开口道:“此事也已有几年了,泊言不愿多提,但与林姑娘叙一二句也无妨。”
林夕落不言,等其开口,张子清道:“不多追叙,从其科考府试过后讲起,本已上榜,可惜那时却遇奸人考官,收了银钱,将其卷宗调走给一纨绔公子哥儿,故而他便落榜,本以为是学识不够,孰知那纨绔明目张胆的在他面前将此事说出,泊言急了,一刀捅死此人,便被收押大牢,等候处斩。”
“那时正赶上监斩的官乃宣阳侯之徒,随意谈天说起此事,本是痛骂这贪银子的官,也感慨穷苦出身之人的命,这话正巧被魏大人听见,便是发了话,如若泊言敢将那贪官也捅死,他就亲自出面保泊言一命,那人自然不信,孰料泊言还真红了眼,将那贪官数刀捅死,随后魏大人出面,将其收拢麾下。”
林夕落心中怔愣,她一直都觉李泊言是一矛盾的人,文生去做武将,硬气之中还不乏几分文生规礼,可较比文生来看,他对儒雅圣言又多几分鄙夷。
如今张子清所言正可解这迷题,林夕落感慨命运多厄,大起大落,富贵荣华又能有几时?
“师兄这命,还真是杀了人换回来的。”林夕落想起魏青岩“魏大人倒是一言九鼎之人,还真瞧不出他有如此善心良意。”
提起魏青岩,张子清本不欲多说,但再想这林姑娘与他张子清不妨开了。:“林姑娘,魏大人并非对任何人都如此善心良意,泊言孤苦,他怜悯,故而才肯伸手,对您,魏大人心意也足了。”
林夕落心中一抖,低头闭口不言,二人索性如此沉默等候,未再交谈。
可时间越发的长久,二人心中越不能安稳,林夕落本是平缓的心不免焦虑起来,他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吧?
午时已过,饭菜放于面前,林夕落却颗粒未曾入口,张子清导陈凌苏二人换了职,轮番在此等候消息,他则大口大口的将食物填入口中,好似无事之人一般。
“娄还咽得下”林夕落苦着脸带一丝抱怨,陈凌苏看她,又往嘴中塞了几口,咽下便道:“有何咽不下?魏大人不在,难不成还寻死觅活?不填饱肚子怎么等?把自个儿饿成了鬼,还如何出去营救?如今不过才半天而已,出兵交战之时,等上三五十月都是好的,妇人之仁!”
林夕落被这通斥,不免也端了碗,可往嘴中塞了几口,怎么都嚼咽不下。
在营帐前这般坐着,陈凌苏则就地补觉,醒来便莹烛看书,只有林夕落一人默默在营帐前坐等……
时至深夜,张子清训兵归来,陈凌苏二人嘘声商议此事该如何办才好,林夕落在一旁焦急的等,可孰知二人居然商议结论乃是就此作罢,明日再议。
林夕落跳了脚“此时不出去寻一寻?”
陈凌苏不愿对其一女眷解释,张子清安抚道:“林姑娘,此时不佳,您不妨先进营帐安歇,一旦有消息自会来寻您。”说完就走,林夕落连追丹步都未能留住。
就这么等?林夕落心底不安,但营兵归来人员杂乱,她只得行进营帐之内,不再出去。
这一夜,林夕落未能闭上眼,虽有侍卫在此看护,可一旦外有纹丝声响,她就豁然惊醒,一直都睡不踏实,旁日虽然也一人独睡,可知魏大人在,她好似未有何事担忧,如今这人不在,怎么就睡不着呢?
翻来覆去,覆去翻来,林夕落这一宿瞪着眼直至天亮,侍卫在外已备好洗漱的水,林夕落随意抚了一把脸,整好衣裳,出去问陈凌苏与张子清可否有消息传来。
张子清不在,只有陈凌苏一人,待见林夕落来问,他才恍然道:“忘记告诉林姑娘,魏大人已经回城了。”
“回城?”林夕落顿时火冒三丈“那我怎么办?娄么不来说一声!”
“应会有人来接你,如若无人,自会派侍卫送您回去。”陈凌苏转头吩咐营兵做事,待见林夕落站此不走,则问道:“林姑娘还有何事?”
林夕落僵在原地,只觉头晕脑胀,气的浑身发抖,这一宿她如何熬过?她一直担忧其安危,孰料却将她扔此地归城?张子清还提什么良心善意,狗屁!林夕落指着自己鼻子骂道:“自作多情,林夕落你活该!活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