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迦怒火万丈:“亡国妖孽,还敢如此猖狂。朕就算死,也不会再要你的医治。芳菲,你听好了,你的宿命,朕已经决定了!但愿你魔鬼一样的灵魂,在烈火里得到洗礼。”
芳菲的身子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力量,眼冒金星,只觉得困倦,无比的困倦。
“将她好生看管,不许任何外人接近一步。”
“是。”
罗迦转身就走。林贤妃等人跟在他身边,见他盛怒之下,谁也不敢多说一言半句。唯有
林贤妃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太子无人能治疗、左淑妃又流产了,真可谓一举两得现在只剩下自己的儿子是第一皇长子,太子之位,距离他越来越近了。想当年,若不是那个丑丫头出现搅乱,儿子就不会给罗迦留下恶劣的印象,自己也范不着到今天还用这多手段了。
病室里,太子翻身坐起,神情紧张地看着匆匆进来的李奕:“你打听到什么情况了?”
“据说三天后就会举行祭祀大典。”
也就是说,三天后,芳菲就会被烧死了?
他翻身就要下床:“不行,我得马上去找父王……”
门口一个严厉的声音:“你找我干什么?”
太子立即收拾了震慑的心情,跪下向父皇行礼:“父皇,儿臣听说出了大事,是关于芳菲的?”
“你就不用管了,好好养病就行了。”
“芳菲可是因为父皇没答应她的活命请求,所以怀恨在心?”
罗迦一愣,他还以为太子是要替芳菲求情呢。
“对!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大祭司已经下令,三天后拿她祭祀。”
果然。太子心里一抖,却淡淡道:“在这之前,芳菲也因此事问过儿臣。儿臣没有答复她,此后,她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原来,这个小丫头果然是早有预谋。她把所有的路都走绝了,以为断了希望,所以就肆无忌惮地下辣手了。尽管如此,他也觉得难过,非常难过。直到如今,还是不敢相信,那个小东西,竟然真会如此。想想,她这些年,除了拿那些偶像泄愤,何曾对活人下过手?
但证据确凿,他对她的最后的怜惜之心也完全丧失了,只勉强安慰儿子:“就算芳菲不在了,朕也会另外帮你请名医,儿子,朕一定会治好你……”
“多谢父皇。儿臣生病卧床这么久,早已看开了。死生有命富贵在天,父皇不必顾念儿子,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一切需以北国的利益为准。”
罗迦略略欣慰,还是这个儿子懂事。他看儿子,才发现儿子双目失神,印堂发黑,站在地上跟自己说话时,软弱的身子如风中的扶柳,不停地摇摆,再也支撑不住了。
他心里一震,芳菲死了,儿子怎么办?儿子是不是真的就不治了?也许,杀了芳菲就是杀了儿子?他不敢再想,匆匆叮嘱儿子几句就走了。
李奕关上门,扶起太子,太子忽然站直了身子,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李奕惊道:“太子,万万不可。”
“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他苦笑一声,父皇的脾气,他最是了解。你向他求情,他反倒反感。
门外,传来嘈杂的呼喝,辱骂,是安特烈的挣扎:“你们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罪?”
“小人们奉命将您驱逐出境,请王子谅解。”
“滚开,你们都给我滚开。本王子没犯任何事情,陛下呢?你们的陛下呢?我要见陛下……”
安特烈挥舞着自己的宝剑,满面怒容,侍卫们不敢太过威逼,怕伤着他,投鼠忌器,十分为难。
“不行,你不能去见太子……”
“不能见皇上,太子也不能见?滚开,我就不相信,你们北国真的就是龙潭虎穴了……”
一声咳嗽,太子站在门口,皱着眉头:“安特烈,你又闯什么祸了?”
“太子殿下,你倒是评评理,我又犯了什么事情了?”
“殿下,陛下说过不许安特烈王子滞留……”
太子挥挥手,令侍卫退下,李奕等立在他身边,丝毫也没有要安特烈进去的意思。
安特烈涨红了脸:“你们北国真是莫名其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王子什么时候和你们的什么公主暧昧了?我只是感激芳菲的救命之恩。再说,我看到的最美丽的公主,只不过是一幅画像而已,根本不是她芳菲……我就算暗恋,也是暗恋那幅画像,跟芳菲无关,怎么就无辜给我安上了滔天大罪?我抗议……我抗议……”
太子重重的咳嗽一声,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安特烈,你休得胡言乱语。”
安特烈不可置信:“表哥,你也这么看我?你明明知道,我跟芳菲是清白的。她救过我的命,也救过你的命……”
“你明知如此,却还跑去神殿找她,岂不是故意陷她于死地?”
“我什么时候去找她了?除了前两次,我根本就没有再去过第三重神殿以内,你们的侍卫天天监视着我,我能进去?你不要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