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睛,似是没有从这种失而复得的震撼之中回过神来,她伸手接过佛珠,依然是那般不可思议,将佛珠在手边翻来覆去看了很久之后才终于确定这串佛珠就是梵渊之前送给她的,一模一样,丝毫没有变。
“你怎么……?”顾竹寒迟疑出声,眼中隐隐带着期待。
“我找到史杨了。”梵渊答道。
“你找到他了?他可有受伤?”顾竹寒心中震动,意想不到梵渊会找到他。
“就只是受到了点惊吓,中了点小毒,并无大碍。”
“这样就好。”顾竹寒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一松,这才珍重将佛珠绕回自己的手腕上,梵渊一直看着她的动作,看着她近乎珍视一样绝世珍宝的庄重神态,唇角才露出一抹笑意。
“可不要再丢了。丢了我不会放过你。”梵渊警告。
“呃,如果我真的不小心丢了,你不会给我来个十大酷刑吧?”顾竹寒哭丧着脸,早知道就不接过来啦。
“不会,我可是出家人,哪会这么血腥?”梵渊摇摇头,略带嗔怪地看她一眼。
“那……?嗯?”顾竹寒疑惑,不知道梵渊这种人会给人什么惩罚。
“你真的想知道?”梵渊淡笑着看她,语气温和如三月春风拂进心底。
“我还是……”顾竹寒心里发毛,一般梵渊笑得这么温淡的时候定是没有好事情发生,梵渊却不等她拒绝,突然伸手握了一下她的手,一缕发丝垂在她颊边,她怔怔地盯着那一缕微微晃荡的发丝,在耳畔听见他轻得不能再轻的嗓音:“就这样,执子之手……”
将子拖走……
顾竹寒在心里自动把那几个字补充完整,脸上忍不住一红,不等她有所动作将手缩回来,梵渊便放开了她的手腕,恢复一向淡然的表情,继续煮水烹茶。
顾竹寒强迫自己不要去多想,梵渊怎么对她是他的事情,而她早已经答应了凌彻要回帝京等他,而且她和梵渊之间根本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哪能够往那方面去想?
顾竹寒匆匆喝了几口茶,便寻了个借口想要离开,梵渊却是攫住她的手腕,指尖搭在她的脉搏上,仔细诊脉之后,才松开自己的手,对她说道:“恢复得不错,我下午就要离开了,若然再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去找先生为你诊治。”
“你下午就要走了?”顾竹寒心中一顿,抬睫看向他。
“你以为我很有空么?”梵渊见顾竹寒怔忪在原地,笑着斜睨了她几眼,揶揄道。
“不是,”顾竹寒被他噎了一句,这才记得梵渊其实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闲适,“只是没有想到你走得这么急。”
“好好休养,我们在帝京见。”梵渊微微笑着替她掖了掖鬓角,嘱咐道。
“回到帝京之后……”顾竹寒说了一半便不再说下去,只觉得心头艰涩,不知道再怎样启唇。
她再看了一眼梵渊,而后不再留恋,推门而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