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他说的话,根本无法和他进行深层次谈话,但是顾竹寒却不一样,她懂的事情都很多,不仅会察言观色,也会在关键时刻出手助人,虽然有时候是奸险了一点又狡诈了一点,但是若然没有这些保护自己的手段,她又怎么能在长醉书院甚至是在朝堂里立足?
是以,这么一想,他便释然了,也不嫉妒了,只要他们二人好好在一起就好了。
可是,现如今突然迸出一个黎致意来阻断他们二人的关系,这可生是好?简直是令人不能容忍啊!
顾竹寒见他脸上纠结的表情,知道他心中定是翻江倒海般难受,毕竟还只是十八岁的少年,又是在家族的庇护中长大,懂什么人情世故呢?但是她比较在意的是梵渊给他写信也就算了,怎么每封信都会提到自己,若然他找自己有事的话,直接给她去信不就好了么?还需要通过梅开那头让她得知?
“梵渊写给你的信能不能给我看看?”顾竹寒实在是好奇梵渊会在给梅开的信中怎么提及她,她可是连梵渊的一封信都没有收到呢。
“可以。”梅开慢吞吞地答道,梵渊给他的信他都有带着在身上呢。
他说着便在顾竹寒惊讶的目光中从怀中掏出一大叠信出来,也不知道他是怎样藏信的,放在身上居然毫不显臃肿,这简直是奇技也。
顾竹寒瞠口结舌地接过梅开给她的那叠信,她数了数足有十封之多,她出来才那么半个月二十天,这……梵渊就送了这么多信给梅开?想不到梵渊平日里话不多,一见到信纸了就变成话痨了。
“他给我的信几乎每封都提及你,而提到我的就只有寥寥数语。”梅开隐隐带有无奈以及心酸,自己和他相处十多年居然还比不上一个外人,这教他情何以堪?
顾竹寒被他这么一提醒,依稀到了点期待去拆信,那心情不下于拆礼物那般兴奋以及愉悦,她又是带了点羞涩不好意思的,只是终是按捺住,将其中一封信给拆开。
“开儿,你上路都已然五天了,路上情况怎么样?帝京下了一场大雨,师父让我去看看京郊蓄水堤坝是否稳固,不知道你那边是否有雨?若然下雨的话,记得让纪大人多穿一件衣服,虽然她有内力护体,但是毕竟曾经受过大伤,不能被风吹了,着冷……”
顾竹寒一目十行,他在梅开面前是以“纪大人”相称,她总觉得这三个字眼带着十分疏离,然而信中的情真意切以及关怀之情实在是令她觉得与“纪大人”这三个字格格不入,他是在掩饰一些什么呢?
顾竹寒垂睫,遮盖住眸底涌出的感怀,她忽而不知道该要做什么回应才是。
又拆了一封信:“开儿,京中堤坝没有事,我心里也安乐了,今天独自一人对弈,忽而想起我上次给纪大人的静心丹也快要没有了,所以这次特地托人再送一瓶带你手里,你记得转交给他,与此同时让他记住服用。你若然会把脉就好了,可以帮我看看他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