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竹寒见好就收,只是仍旧装作十分不情愿地来到凌彻身旁,将手指插-入他顺滑的长发之中,细细替他挽起发来。
她挽发的手法极其纯熟,又考虑到时间不多,顺景帝应该很快就会入席,是以不一会儿便将凌彻的头发给打理,整了整衣袖就要往宫外走。
却不料凌彻还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似乎知道顺景帝不会那么快便到席,顾竹寒回头细细打量他一眼,但见他唇边始终泛起一抹若有若无故作高深的笑,心底不由一沉,今晚不会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吧?
可是她并不会愚蠢到问他任何事情,待会儿又连累到自己岂不是很倒霉?
不过她还是放缓了步伐跟在凌彻身后,凌彻却不愿看不见她,长臂一伸将她捞到自己身边,顾竹寒纤眉一蹙,低声道:“殿下,现在是在殿外。”
“那又如何?我未娶你未嫁就不能在一起?”凌彻挑眉,不容分说又是将她往自己身前一带,顾竹寒简直是觉得自己整个人要被他搂到怀里去。
他们回霓裳宫的时候是一定要经过那座废弃楼阁的,梅杉与那个叫阿画的女子似乎并不在里面,可是他们在拐角的时候却意外地碰到一个人——
正是身穿一袭绯色锦袍的五皇子凌铭,铭王。
凌铭正从那座废弃阁楼的墙后出来,现在赫然在阁楼前看见凌彻和顾竹寒,又见那二人十分亲近的姿态,唇角露出了一记暧昧的冷笑,“七弟,你怎么……”他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瞥了顾竹寒一眼,那样子似有惊讶,然而更多的却是瞧不起。
顾竹寒下意识想要挣脱开凌彻的手,她并不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要和这个妖得邪气的人继续打交道,也并不认为自己要给她看笑话,她现在就是一个丑女的角色,又无权无势,被人踩在尘埃中毫不起眼的那种,又何必与这种人一般见识?她家里的旺财都尚且不会狗眼看人低,而这人……当然不能和她的旺财相比。
“五哥,我才要问你,你怎么在这里?”凌彻淡淡微笑,他仍旧是捉着顾竹寒的手不放,反而在手底之下握得更紧了,他瞥了一眼那座废弃阁楼,装作漫不经心道:“莫不是五哥在这里守着,然后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事情?”
“哼,是又如何?”凌铭冷哼一声,也不隐瞒自己看见了什么,“梅家就是一个龌龊衰弱的家族,现在连叔嫂****的事情都出来了,我说我的好弟弟,你说哥哥是不是应该要加以利用好让梅家效命于我?”
顾竹寒讶异地看了凌铭一眼,想不到此人如此口没遮拦,在不熟悉的人面前也敢说出自己的野心。天家子弟,当真是个个奇葩,个个都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五哥,不要说弟弟没有奉劝你一句,这里是皇宫,小心隔墙有耳。”凌彻似乎并不把他放在眼内,“最近父皇命我查淮北一带贩卖私盐一事,我想五哥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