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顾玉骆看着林子外的星火点点,简要说明了一下情况,他并不问顾竹寒有什么解决之道,而是猜测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可能性。其实处理的结果不外乎两个,要么送治官府,要么被赶出府,两者的下场都不会好到哪里去,而且或多或少都会连累到顾竹寒和他的母亲。
他轻轻垂了睫,对顾竹寒说道:“对不起。”
“现在并不是说‘对不起’的时候,”顾竹寒忽而伸手捂住顾玉骆的唇,她抬头,看定他,重新化了易容的脸在星星点点的月光之下越发迷蒙,“小玉,我很高兴今晚你终于晓得反抗,而不是逆来顺受,虽然比较倒霉让不相干的人给发现了,不过这并没有关系。”顾竹寒看着顾玉骆变得越来越尴尬的面色,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走,我们到林子那里演一出好戏。”
说罢,便当先往外面走去。
顾玉骆看着少女的背影渐渐走远,她穿得如此单薄,几乎要和这密林融为一体,想必出来的时候十分之匆忙,方才回家的时候浑身还是精湿,还未缓过一口气来又要为自己周旋……哎。想到这里,顾玉骆不禁再次黯了眼神。
林子之外,谭诚早已被赶来的大夫包扎好伤口,谭大夫人梁怡也带着一队家丁赶到,她听完玉梅的禀报,正想派遣家丁进林子里搜索,却不料顾竹寒和顾玉骆一同从密林里走出。
“舅母。”
顾竹寒微笑着在梁怡面前站定,她脸上毫无惧色,目光坦然森亮,照得人心惊。
梁怡轻轻“嗯”了一声,随即扫了他们两姐弟一眼,顾玉骆并肩站在他姐姐身旁,没有任何修饰的脸上容光逼人,在月色的映衬下更显孤高而冷清。她再看顾竹寒一眼,脸上稍有介色,这姐弟二人同出一个娘胎,虽则说顾竹寒幼时被烫伤了脸落下了疤,可是也不至于沦落到这般不堪入目的姿态……
“舅母,您在看什么?”顾竹寒见她看自己看得入神,忍不住抚了抚自己的脸,她因自己的面容被毁而颇为自卑地低下去,梁怡看着她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心中存疑终是散了不少,因为顾竹寒看起来的动作不像是装的,但是,犹是如此,今天若能把这两姐弟都赶出府的话,那么就不要留下该留的后患!
梁怡在府中担当多年,自是知道大家大户里的明争暗斗,像顾竹寒这样一家子毫无势力只能俯视别人的粗鄙人物这十几年来依然能在谭府安然无恙地生活,便知道他们不是好惹的,尤其是顾竹寒和顾玉骆都已经长大了,顾玉骆这个病弱无能的主儿还翻不出什么大浪,可是那个被毁了容的丑女,则不是这么轻易令人省心!该除掉的闲杂人等总是要除掉的!
她眼风一收,此时谭诚的伤口已经包扎好,由别的侍卫搀扶着一拐一拐地过来,他一看见顾玉骆便神情愤懑,咿咿呀呀地出声,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谭诚,你可是伤了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