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阍飞扬剑眉微挑,掠下马背,站到路中央,冷冷的与凌堪寻对恃着,手中的青焰,也蠢蠢欲动,跟随着主人嗜血的笑容,想要饮血跳跃。
阍飞扬唯一纳闷的是眼前这个男人,如果他的情报没有错,此时与他对战的人应该是冷寒君才对吧,这次欲杀的对象,是冷寒君的妻子水月芳,可为什么?这个男人却不顾一切的保护着她呢?
“要杀她,先问过我手上的剑。”带着敌对的意味,凌堪寻眼里透射着冷冷的光芒,枉费水月芳那么在乎他,担心他,他却提剑要杀她,这一点,他绝对忍容不了。
“她是你什么人?”阍飞扬眉宇微凝,冷冷的出声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浮现一种不安,在天香楼,那个女人的脸庞,竟然让他冷漠的心有瞬那间的动摇,这种怪异的感觉,才是他一路追随而至的目标。
很明显的,那个女人似乎认识自己,她口中的墨染究竟是谁?难道和自己有关系吗?
“这你不须要管,总之,我不准你杀她。”凌堪寻冷眸微抬,竟有几份阴森的寒意。
“情人?爱人?如果我没记错,她是冷寒君的女人吧。”阍飞扬邪冷的笑起来,带着几份讥屑。
“那又如何?总之,我不准她死。”凌堪寻眼里划过一抹浮淡,冷寒君的女人,这几个字,仿如刀剑刺进他的胸口,让他疼的难受,冷寒君的女人又怎样?他亦有资格爱。
阍飞扬见言语不能说服他,薄唇一抿,也不多费唇舌了,大手一按,手中的青焰飞出,直直的刺向凌堪寻。
凌堪寻冷冷以对,眼中没有丝毫的惧畏,手微扬,化开那致命逼人的剑气。
天边滚滚的雷声,劲风吹扫树林,扯着落叶纷飞,天,一下子便灰暗了,仿佛失去了光芒,只剩下死寂,在这片茂密的树林中,一场生与死的决战,惊心动魄的上演,实力不分上下的两个人,每一招,每一式,都有着致命的狠绝。
谁都没有退出,谁亦没有休战,鲜血飞落,混合着滴落而下的雨水,竟是一场凄艳美丽的红雨,让两个人都惊了心。
痛似乎被遗忘了,只有决心还在坚持。当两个人都受了伤,黑色身影蓦然而退,跨上健马,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水月芳的性命先寄下,本人不打无意义的战。”话一说完,人影便消失在雨林之中。
凌堪寻眸光微眯,收起了剑,胸口那一道伤口,此时,鲜血如柱,染红了锦色的服华。他没有半刻的迟疑,转身,往着前方而去,就在他转身之时,忽听马蹄声响,心微微一怔,只见细雨蒙胧中,一匹健马狂奔而来。
凌堪寻的心蓦然紧缩,刚才没感觉的伤口,此时,竟然传来尖锐的痛疼,健躯摇晃了一下,手中紫华插入泥土,是强撑的坚强。
应芳芳蒙胧的双眼,是泪还是雨,已经分不清了,她急急的拉僵绳,从高大的马背上滑下来,朝着凌堪寻飞奔而去,一边飞跑,一边叫道:“凌堪寻,你没事吧?”
凌堪寻假装无事的站直身躯,望着全身湿透的应芳芳,轻责道:“不是让你往前跑嘛?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担心你啊,你真的没事吗?”应芳芳紧张的问着。
“傻人,我能有什么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凌堪寻强扯笑意,从容的回答。
“可是,你的脸色很苍白呢。”应芳芳松下一口气,望着那张淋了雨水,却更加分明的俊脸。
“让你在雨里站半个时辰,你说会不会白啊?好了,不要多想了,快点走吧。”凌堪寻出声催促。
应芳芳怔怔的望着他,有些不解:“你为什么要我走?你呢?和我一起走吧,我刚刚从那边过来,那里的山壁很险峭,应该有躲雨的地方。”应芳芳一边说着,一边去拉凌堪寻的衣袖,却被凌堪寻淡淡的甩开。
“不必了,你延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可以走出天朝的范围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去过你想要的自由生活。”凌堪寻紧紧的凝视着应芳芳被雨水冲湿的脸庞,那种如雪一般的白晰,让他的心跟着悸动不已,但是,如今,却是不得已的分别。
“你……凌堪寻,你说什么?”应芳芳呆住了,蒙胧的秀眸闪过晶亮的光彩。
“听不懂吗?我让你走,这是最好的机会,你别错过。”凌堪寻声音一沉,染着几丝的异样。
“你想救我离开吗?为什么要这帮我?”应芳芳错愕了,她想不到凌堪寻竟然会帮助自己。
“你不是说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吗?以你罪人的身份,在冷寒君的身边岂有自由可言?既然带你出来了,就当做件好事,你快些离开吧,再晚一点,我怕自己会后悔。”凌堪寻眼里闪着明亮的色彩,那是一种隐藏在心底的疼惜,他灿亮的眸光落在应芳芳小巧的脸蛋上,紧紧的锁住,想要好好的把那张美丽的容颜刻进心口。
应芳芳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她紧紧的望着凌堪寻,水珠从他的发际滑落,让那俊美的五官更加的刻骨铭心,她忽然间哭了,泪水涌出她的睛眶,在雨丝里,却分明如晰,凌堪寻怔在原地,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他以为她会高高兴兴的离开,却不想,惹来了她的泪水,一瞬间,淡薄沉稳的脸庞闪过慌急,他笨拙的安慰道:“不要哭了,还显雨下的不够大吗?你一哭,我就心烦。”
应芳芳咬紧唇片,感激的出声:“凌将军,谢谢你的帮忙,以前我对你那般无礼,你却帮助我,你的恩情,我不会忘记的。”
“不要再说了,在天香楼,你端给我的那杯酒,不是消解了所有的前嫌吗?我早已不放在心上了。”凌堪寻想尽量的洒脱一点,可暗哑的言语,却始终透露出他真实的心,他不敢再去看她的脸,背过身去,丢下一句话:“前面的路,你自己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