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怎么,你和周云生很熟么?”
百里青身上那种阴魅邪肆的气息与深浅不明的危险目光,令西凉茉无意识地后退,偏偏刚才受的惊吓就是让她就忍不住想要惹他,撅着嘴儿讥讽他:“九叔,你是在吃醋么,可你是‘太监’,大家才会以为你是以长辈的身份在照顾我,而且我看你也很乐此不疲呢,若我真是皇帝陛下和蓝翎的女儿,你说起来倒还真是我的叔叔呢!”
刚才他不是逗她玩,逗得很开心嘛,现在不爽了就把气撒到她身上?切!
百里青眯起狭长的魅眸,眉梢眼角上晕染的华美胭脂让他此刻看起来愈发的邪妄非常。
“小丫头,你这是翅膀硬了,长毛胆了,嗯?”
看着面前之人一步步挟着让人恶寒的气势逼近,西凉茉觉得他眼底的恼意全变成了让她发毛的不怀好意。
西凉茉退了一步,咽了下口水,也许是她最近太顺畅了,忘了这家伙就是一头妖兽,照着他的性子是——越喜欢什么,就要越折腾什么。
她得顺毛捋。
论起折腾人的手段来,她到底是欠了十几年的火候,比不得他。西凉茉知道他喜欢自己主动亲近他,便一边赶紧把腰带系好,一边凑上来,抱着他的手臂朝他露出个讨好的笑来:“阿九,别生气了,今儿是咱们团聚的第一日呢,一会子咱们去镜湖边走走,镜湖景致极美,你定会喜欢呢。”
百里青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是么,可是你九叔我更喜欢这里的景致呢。”说罢他修长的指尖顺着她的领口下滑,然后停在她的胸前的柔软上。
西凉茉俏脸一红,暗自骂了声下流,嘟哝:“今早你还没折腾够么?”
他都不觉得累么?小别胜新婚也不是这样啊!
百里青凉凉地道:“我是够了,只是方才诊脉的时候,却发现丫头你欲求不满呢。”
西凉茉羞恼地道:“我哪有,明明就是你才……。”
百里青挑了下眉,抬起了另外一只手:“哦,那这些是什么?”
西凉茉一看他手上那些亮晶晶地蜜露,瞬间整张脸像煮熟的虾子一样通红得快冒烟了。
偏百里青他的座右铭一向是得寸进尺,而不是见好就收,只见他用食指搓着拇指,看着她窘得无地自容的样子,慢条斯理地道:“你九叔我虽然医理不算太精通,但是诊断可没错,丫头你本来就是又紧致又嫩又熱……。”
“闭嘴!闭嘴!闭嘴!”西凉茉几乎是忍不住尖叫出声,随后随手扯了块床上的布巾就扑上去抹百里青的手,‘毁尸灭迹’!
西凉茉原本就是一个雏儿,哪里是百里青这种风月主的对手,何况他对她身子的弱点比她还要了解。
即使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羞耻得脑门上都冒烟。
在这个无耻到人神共愤,没节操到天理不容的妖孽面前,她平日里的那种冷静和机变完全没了用处!
百里青倒是没有阻止,似笑非笑地看着西凉茉涨红了脸儿,跟炸了毛的小狐狸一样,抱着他的手使劲擦,使劲擦。
他只是顺势扣着她的纤细腰肢坐在床上,让她坐在腿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在那里折腾。
西凉茉擦着擦着,忽然换了个话题:“阿九,你把皇帝老头给软禁了,陆相爷那里什么反应?”
百里青单手支撑脸颊靠在床头,懒洋洋地道:“我抓了他在南阳一家将近三百口人,陆紫铭也不知是太有骨气,还是太薄情,除了开始的时候日日上千岁府烦我,后来便不声不响的和太子爷又寻了那些朝廷里不知死活的东西们在宫里闹事折腾。”
西凉茉抬眼看他,挑眉道:“你就这么让他折腾?这可不像咱们千岁爷的作风。”
百里青淡淡地道:“所以我就把他全家大小的小手指给他送了过去,权当他四十大寿的贺礼。”
西凉茉一愣,随后颦了下眉:“陆相爷一向以纯孝闻名,若是你动了陆家老太君,他也一点反应都没有么?”
百里青仿佛听见什么极为可笑的事,轻蔑地嗤道:“以纯孝闻名?对于陆紫铭而言,在绝对的利益面前就没有什么纯孝忠诚可言。”
“所以……?”西凉茉总觉得百里青有什么话没说完。
百里青轻描淡写地道:“所以我就将陆家老太君做成了一面很不错的人皮鼓,算是多给陆紫铭送一份贺礼,他的生辰也就是他娘的死祭,也省得他会数典忘祖忘了自己娘亲的忌日,若是……。”
他危险地眯起阴冷的魅眸:“若是他还这么不识趣,本座就将要将剩下的陆家人全都做成三百面鼓或琴,也好让他可以日日与家人团聚,免去思乡之苦。”
西凉茉一顿,微微颦眉:“阿九……。”
百里青冷淡地瞥了她一眼:“怎么,你也要在我面前说些什么人伦天道大义的话么?陆紫铭都已经放弃了他的家人,本座只是如他所愿而已。”
西凉茉看这他淡漠的面容,便把脸儿靠在他的肩头,握住他的手轻声:“阿九,我知道你是在我报仇,那时候皇帝动了召我入宫的心思,陆紫铭没少在后头做鬼,我也不觉得陆家人有多无辜……。”
她记得南粤方言有一句俗语——食得咸鱼,抵得渴。
任何人想要天下至高的权力,那就要做好孤家寡人,骨肉离散破碎、剜心刺骨的后果。
但是……
“我会担心,担心可笑的因果,我怕有一天……会有人伤害你。”西凉茉轻叹了一声地道。
百里青对于敌人从来都是极尽残忍之能,她是知道的,佛语有云——有因必有果,若是她不曾与他相随相伴,也许并不会为他,甚至不会为自己担心,毕竟她自己也是地狱之中爬上来的恶鬼。
但是如今心有牵挂,她却发现自己竟开始在某些方面软弱起来,即使知道他是如此强悍的存在,却依旧会为他担忧。
百里青抬眸看着她,忽然轻笑道:“丫头,你在担心我?”
西凉茉俏脸微粉,戳戳他坚硬的胸膛:“谁担心你这个只会欺负我的人!”
百里青忽然捏住了她尖巧的下巴,单手扶着她纤细的腰肢,让她在自己身上坐正,看着她仿佛很轻佻地道:“天下众人都觉得我残忍嗜杀,你会不会觉得你九叔我很残忍?”
西凉茉看着他幽幽沉沉没有一丝光芒的眸子,只觉得仿佛里面有很深很深的东西是自己看不明白的,却要将她的灵魂都吸纳进去。
西凉茉低头,看着他轻声道:“残忍也好,邪妄也好,嗜血也好,恶也好,善也好,我眼睛里看见的人就只是你,能在这里的停留的也只是有一个人。”
说着,她将他的手搁在自己的左胸口。
感受着那丰盈下传来的安静温暖心跳,充满了生命力,百里青看着她的阴魅眸子里,掠过一丝宠溺的笑意来,指尖轻抚过她的脸颊,抚上她的发,轻巧地扯掉她的发带,让她如瀑乌发垂落下来,将她和他拢在只有彼此的幽暗空间。
“小丫头,怎么办呢,九叔看着你,真是越来越合胃口了,你这小狐狸精生来就是勾引人的呢。”百里青几乎是贴着她的唇道,飞扬眉尾上的那朵深紫妖异的曼陀罗让他看起来异常的妩色惑人。
说罢,他甚至没等西凉茉反应过来,就径自扯开她裤袍,径自将自己的灼热狠狠地刺进她被自己调教得仍旧湿润的身子里,同时深深地吻上她的唇,将身上小狐狸似痛又似快意的低低的尖叫吞进腹中。
他喜欢她的主动,喜欢她狡诈的样子,喜欢她的羞涩,喜欢她在自己指尖下因为不能自已的快感而流泪。
一个下午,或者说两人再次见面的这一日就是在翻云覆雨,纠缠厮磨中度过,直到日落西山,百里青方才
支起身子,披了件袍子走到门口,打开门。
白珍和白玉两个正在门口滴溜溜地打转,都是一副极为心焦却无能为力的模样,魅一和魅二两个难得地现身,如两座铁塔一样挡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女孩子转来转去,没有一丝一毫打算放任进去的样子。
白珍忽然听见门响,蓦然见着百里青披着一身宽松的华美紫袍站在门前,露出了白皙结实的胸膛和肌理分明的腰腹,及膝长发随意地拢在身后,阴郁的眉目与身上散发着一种极富侵略性的妖异气息,性感得让白珍一下子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道:“千……千岁岁……爷……郡主……郡……主还……还活着吗?”
她刚说完话,就听见身后魅六忍不住嗤地笑出了声。
白珍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居然将自己和白玉的担心给说出了口。
百里青挑了一下眉:“本座看起来这么可怕么?”
白珍哪里敢去看着他那阴魅得只能让人想到九幽地狱的眸子,只结结巴巴地道:“没没……。”
郡主居然敢和千岁爷同床共枕,是何等的勇气啊!
百里青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去准备热水。”
白玉立刻拉着白珍点头如捣蒜,跟着魅六、魅七两个飞也似的走了,完全忘了自己还打算鼓起勇气去抢出自家主子的雄心壮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