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玉绝望,她陌生的看陈伽年,“你认为我是爱你的权势?你可知我王家乃书香门第,我的出身不知比你高多少倍!”
陈伽年怜悯的看她,人能自欺欺人到如此地步,也是一种境界。
“是,你出身高,我陈伽年配不上你,来人,笔墨伺候。”陈伽年懒得再说,多说无益,她根本不会懂,两个人精神层面不同,话不投机半句多。
陈铎早就准备好了,得了命令麻溜的拿进去,放在就近的桌子上,“爷,笔墨。”
“今日放你归家。”陈伽年说罢已提笔写休书。
王婉玉整个人往后一坐,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陈伽年,她以为只要拿掉孩子他就会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她以为……娘呢,娘怎么还没来。
她想过去阻止陈伽年,但刚爬起来肚子便传来激烈的疼痛,“啊。”她忍不住惨叫重新跌倒在地,痛得满头是汗脸色惨白,很快一股血腥味传来,她梨白的衣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鲜血。
“请太医。”陈伽年奋笔疾书,并未忘记吩咐。
刘本奎早就被请过来了,此时堪堪到,还气喘吁吁的,得了陈伽年的吩咐他马上进来,一看倒在地上的王婉玉马上道:“相爷,您还是先出去吧,沾染了阴晦之气便不好了。”
陈伽年倒不信那些迷信,不过屋子里血腥味太重,他不打算多留,且他也不懂医,留下来也只能妨碍刘本奎救人。
从屋子里出来,红月急冲冲来报,“老爷,老夫人那边要挡不住了。”
原来陈伽年和杜若进府会,两人便分开,杜若设法挡住王老夫人片刻,陈伽年过来劝王婉玉改嫁。
陈伽年叹了口气,孩子都没了,看来她是铁了心不改嫁,而王老夫人定会闹得不可开交,也罢,这些年他还得也够多了。
“去告诉老夫人,王氏不守妇道,着沉塘处理。”陈伽年丢下一句话甩袖往外走,路上又吩咐:“王氏犯了杀孽,报官。”
这两句话传到王老夫人耳朵里时她大怒,“沉塘?他敢拿我王家的女儿沉塘试试!”
然而杜若身边的张嬷嬷却冷笑道:“老夫人,婉姨娘是偷人,自古不守妇道的女子无一不以沉塘终结,闹到陛下那里,相爷也没错。”
王老夫人自诩书香门第,在书香门第别说偷人有孕了,就连小脚被别的男子看过都是不守妇道,这一点,说破天,就算有养育之恩也包庇不得。
沉塘这一项她反驳不过,又道:“报什么官?他不是官吗?这样的事要闹得人尽皆知?”
其实,她也怕王婉玉的事传出去影响王家的名声,虽然她认定陈伽年不敢将事情传出去,但陈伽年当真要传出去时,她又慌了。
“老夫人,此言差矣,相爷虽是官,但可不是管这些鸡毛蒜皮小事的,咱们相爷是做大事的人,外面几十万难民等着相爷安顿呢,哪里有时间管这些上不得台面的龌蹉事。”
今日的张嬷嬷格外硬气,恨不得一棒子将王家打入尘埃。
王老夫人被堵得无话可说,便开始耍赖,龙头拐杖一跺,“你有什么资格跟老身说话,去把年哥儿叫来,老身倒是要问一问他,可还记得我王家的养育之恩,若没有我王家当年一碗饭,他不知早死到何处去了,哪里还有如今这泼天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