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大家说件当年老家发生过的一些故事吧。
以前常有老人说:起早不要帐,夜半不听唱。
过去的人讲究这个,一天之际在于晨,一大早的,一天刚开始,你就去找人借钱,要账,这样是触人家霉头,开门不顺,会带来霉运,存心让人不好过,只有故意找茬的才这么干。夜半不听唱呢?这个唱,指的就是唱戏,上了岁数的人,别管多么喜欢听戏,一到了半夜,就都不听了,以前的戏班子也是如此,对这个都特别忌讳,只要快到午夜准时散戏,别管班主多财迷,不敢多演,一个是演员和观众都需要休息,再一个就是有忌讳,都说戏白天给人看,晚上给鬼看。当然,现在没这么多说法了,只要给钱,演一通宵都没问题。
昏昏沉沉的天空下起了雨,雨中夹着冰粒噼啪落下。不多久,冰粒变成了雪花,泥泞的土地冻上了,变成一片洁白。
现在是刚入冬没多久,原本汹涌的黄河水量也小了许多,不少地方断了流,露出下面被冲击的高低不平的河床。
这个时候,地保乡绅就会抓紧时间找人清理河道里淤积的沙子,如果不快的话,天冷泥沙就冻瓷实了,那就挖不动了。为的是一来可以卖好沙,二来防止来年雨季发水淹了周边。
离着黄河滩三十里地的钱家集是当时周围第一大镇,也是当时征人的主要地点得那时候是去一个人忙活小个把月,管吃,还给三十来斤的粮食,如果是好年馑,还有一斤白面做彩头。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未到掌灯时分,就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黄河岸边有好几个工棚,住的都是来挖河的人,除去晚上回家的,天冷没什么事儿,大家吃过饭在一起围着烤火,闲聊,推牌九扔骰子。
约莫两盏茶的功夫,沙子厂的洪掌柜派人来带话说,让明天去几个人给帮帮忙,晚上顿顿有酒喝。
洪掌柜为人厚道,家里祖上好几代都是在黄河边儿上行船走水,吃的水上饭,河里的事儿都干过,后来慢慢发展了起来,根深势大,干起了沙子厂。
大中在一旁看人推牌九,听说了人家带的话,就有点儿闲不住了,对传话的说:洪掌柜要人,我去吧!我有亲戚在那沙子厂干。
平友也说:大中哥你要去?那咱俩一起吧?反正也就六七里路,现在去吧!说着,俩人从地铺上爬起来,穿鞋抬脚就出了门。
大伙儿一片嘘声:哎,这么冷的天,又这么黑,至于不?
咳咳,他俩这么晚就是为了喝人家一顿酒,我还不知道他俩?
哎哎,算了,人家去喝就去喝呗,爱喝啥喝啥,喝尿也不让你闻味儿,你管那干啥?
众人继续玩牌不再说话。
这两个人家里都有亲戚在沙子厂干事儿,人家去了有落脚处自然也有酒喝,同是出了一天的力气,他俩去喝酒大伙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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