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开始严格执行封校制度,上学期间大门紧闭,校内有老师不停巡视,以防我们这些逃课如家常便饭的家伙离校。对感冒发烧的情况也很敏感,谁要有一点这方面的表现都会被要求测体温,然后让其离校去医院,直到拿到医院的确诊之后才能回来继续上课。
虽然上学延后,放学提前,在学校的时间缩短了,可这期间就像蹲监狱了,没谁敢轻易为图一时之快给自己带来大麻烦,而且在大肆宣传之下确实也让人不寒而栗,人命不是闹着玩的。
万幸,我们这边迄今还没出现什么确诊的非典病例,不然的话预防手段可能会更极端。听说某个学校只是出了一例疑似病症,整个学校就被全封闭了,连家都不让回,全体师生都吃住在学校,而在一些人流密集的疫区城市,这样的情况已经很普遍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我们更是向天祈祷,希望咱们学校可千万不要出现那样的倒霉蛋,到时候大伙儿跟着遭殃。
老爸和河叔去省城飞机场接人,结果两天都没回来,弄得我心里直发毛,担心他们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直到陈觉“送货”回来,他才告诉我,老爸要去接的人是从疫区过来的,需要一个礼拜的观察期,确定没有异常才能放行,也就是说老爸他们也要在那边等上一个礼拜。
真搞不懂是什么重要人物要让老爸亲自去接,还要等那么久。陈觉劝我放心下来,不要多想,可他也不知道老爸他们到底是去接谁。
与此同时,卫生防疫部门也对向西街进行消毒和检查,很多“非正规”的生意,像游戏厅、按摩店还有一些卫生不合格的小饭店全都因此关门歇业。上面的指示十分坚决,绝对不容许出一点闪失,现在这不光是人命关天的事件,更是一次人类的危机,很少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冒天下之大不韪,如果真出现问题,那可就不是罚款、上封条这么简单的处罚了。
许多生意也都随着冷清起来,除了陈觉家的诊所和几家药店,板蓝根、口罩、体温计这些东西几乎脱销了。老头最近还在研制什么灵丹妙药,据他自己说是用来对抗非典的,准备研制成功之后献给国家,不过实在没病源让他试药,所以一直到最后我也不知道他那东西到底灵不灵。
因为娱乐场所大规模停业,老爸手下的闲散人员越来越多,没想到一场动荡的到来,最先失业的居然是这些黑社会。正因为这样,一些不稳定因素也产生了,除了扰乱街上安宁之外,他们之间也矛盾不断,虽说都是老爸手下,可他们平日都跟着自己的大哥看自己的场子,又血气方刚觉都得自己不含糊,如今凑到一起难免说这说那,互相瞧不起,摩擦冲突在所难免。
放学坐在诊所里,看着老头一本正经的给一帮老太太传授着防病心得,实在让人忍俊不禁。正听着他胡扯着,胡柏航却来到诊所找我,虽然天气已经转暖,可他却还带着一个大口罩,看不出来他还挺惜命的。
老头见他这样也是一愣,开口道:“你个小瘪独子,弄成这样是怕别人传染你,还是怕你传染别人?”
胡柏航白了老头一眼,透过口罩闷闷的说:“你懂啥,我这叫防患于未然!对了,你这破诊所卖口罩不,我手里有货,便宜批给你。”
老头不屑的撇了撇嘴,低头拽出一个纸箱,指了指说:“这里都是,你要是想要我给你点儿!”
“艹,又没戏了。”胡柏航抱怨道,我有点纳闷他怎么对口罩还感兴趣了。
我俩来到诊所的后院,找了个僻静之处抽烟闲聊着,这家伙口罩不离脸,从下面掀开露出嘴来抽着烟,看着特别像日本动画片《乱马》里喜欢偷内衣的那个老头。
“你咋来了?”我问道,胡柏航放下烟说:“来找干爹帮忙的,都愁死我了。”
“又咋了?”我急忙问,以为他又惹了什么麻烦。他指了指嘴上的口罩说:“还不为了这事儿!”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嘴上的口罩,不明白他的意思,他从兜里又掏出了一叠口罩,向我讲起了来龙去脉
众所周知,黄台一带都有很多做加工生意的“窝点”,因为非典的缘故,有人就想借此发财,搞起了做口罩的活儿。胡柏航的妈妈因为身体原因收不动废品了,在邻居的介绍下去干起了做口罩的工作。
哪成想因为遭到举报,这家的老板被抓,老板娘说死也没钱算工钱,最后很“讲感情”的给了大伙儿数不清的口罩顶工资,每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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