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面子也不给了,得罪了跟上面有关系的人,后来找了个他几年前犯的小案子,就给他抓新疆去了。”老爸回忆道,还颇为惋惜。
黑叔点点头说:“是啊,到了那里他还以为自己不含糊,在里面也装老大,还放话只要出来就要报仇,最后让人给忽悠了。老犯集体出去干活,他去给狱警买烟,结果人家说他越狱乱枪就给打死了!”
“哼”老爸冷笑了声说“人家就是要他死,狱警早买通了,去了都给他好脸,啥事都随便,故意让他放松警惕,他自己还不知道呢。”
原来胡柏航的爸爸死了,而且是这么个死法,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不知道胡柏航知道不知道他爸爸的事儿呢?
我现在更加明白,就算是看上去威风凛凛、受人敬畏的老爸也有深层的担忧和恐惧。一种我还无法接触到的力量如同一把利剑就悬在他们的头顶,让他们的生活如履薄冰一般。
“妈的,这年头只有SB和刑子才会到处嚷嚷自己是黑社会老大!这国家哪会让什么黑社会存在啊!”老爸叼着烟站起来幽幽的说,身子猛地哆嗦了两下自言自语道:“又要感冒,身上直冷,别TM又出什么事儿…”
冬日的清晨,阳光洒在窗外,照耀着白茫茫的雪地,麻雀躲过一场风雪之后又蹦出来唧唧喳喳着。我推开窗用手扫着窗台上的积雪,不知道该干点儿什么,无聊的打着哈欠。
忽然门一开,陈觉走了进来,见到我就紧锁眉头说:“街上又出事儿了!”昨天吃完晚饭他就和河叔忙活去了,一大早回来就来了这么一句,让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跟陈觉来到了街上,拐弯抹角钻进向西街楼群之中,在离陈觉家诊所不远的僻静之处,
黑叔带着几个人围在一个大垃圾箱旁边,几个手下警觉的在路口处望风,黑叔抽着烟脸上愁云遍布,不时向脏兮兮的垃圾箱里看两眼。
陈觉拉住我在不远处观看,我正疑惑发生了什么,不经意看向地面,在距离我几米的位置,一只女式红高跟鞋孤零零的躺在雪地之中,那鲜红的眼色格外刺眼,看得我心里直发瘆。
这时一个手下递给黑叔一个红色小手包,黑叔翻看着,眉头皱得更紧了。看完之后,他朝一个人吩咐着什么,那人马上就到一旁打起电话来。我看着黑叔手里拿的那个手包,怎么看都觉得在哪见过似的。
不一会儿,老爸带着军子和河叔赶来了,河叔带人把两边都路都拦住不让闲杂人过来。老爸带着军子朝垃圾箱的方向走过去,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所有人,我用几近惊恐的眼神看着老爸一步步走近垃圾箱。
黑叔神情凝重的指着里面跟老爸说着什么,还没等老爸有什么反应,他身后的军子忽然情绪激动了起来,猛冲过去推开垃圾箱前面的人,发狂一般弯下身子双手伸进去翻着什么。
片刻之后,一个带着黑色毛发的圆形物体就被军子抱在怀里,他那魁梧的身躯不停颤抖着,仿佛有无比的难过和痛苦无从释放。几个人过去拉他都被挣开了,还有两个人被他撞倒在地。
“是晓芬姨…”陈觉紧锁眉头说,虽然我之前已经有了预感,可我一直祈祷千万不要是她。当我听的陈觉这话,再看向军子,顿时感到无比难过和愤怒。
为什么是她,到底什么人会残忍的对这个淳朴、软弱、没坏心的女人痛下杀手,他还有人性吗?这个曾出现在我们生活之中的人就悄无声息的香消玉殒在寒冷冬夜之中,我明白她死的时候一定很痛苦…
河叔此时也走过来,站在我和陈觉身旁,用一种难以言表的目光看着前面的,他想把嘴里的烟点燃,可手里的打火机却怎么也打不出火来。
“拦住他!”猛听老爸喊起来,我们看过去。只见军子疯了似的从黑叔手里夺过那手包,表情狰狞的跑出了路口,只留下错愕的众人和坐在地上的老爸。
窗外寒风呼啸,鹅毛大雪在从空中落下,老屋子里不太严实的窗缝因为风吹发出呜呜的悲鸣,那声音像极了女人悲戚的哭声,不由得让人觉得凄惨。
我站在窗台不停张望,虽然阴沉的雪天之中我什么也不清楚,可我仍然在盼望着军子的身影能在雪中出现,可结果总是让我失望。
屋子里静静的,老爸他们几个人抽着烟谁也不说话,不知道他们都在等什么。黑叔已经派出去不少人找军子了,可都无果而终,军子好像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