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往前走着,金老二忽然看向了林风,还是笑嘻嘻的,问道:“刚才你是故意的吧?”林风立马打了个激灵,好像被惊着了似的。我也有些诧异,一时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
“啥啊…”林风底气不足的说,眼神不停的飘忽着。
“没事,没事,我瞎说的。你那身手我也尝过,按理说应该不能出错啊,也可能是你太生气了吧。”金老二咧嘴笑着,不再看林风了。
我则冷眼看向了林风,心中有些疑惑,也有些不太满意了。要不是金老二这么一提醒,我还真没想过这些,怎么就那么巧,林风就踢空了,还被人给推倒了。再说了,为什么他非得把小源拽人堆外面去打,那不是给人家逃跑的机会呢嘛。
我看向了陈觉,想征求他的意见,陈觉只是朝我微微摇摇头,什么也没说。我也只好把气压了下去,不想在外人面前质问林风这些事情,那难免有些显得丢人。我想了想,推了林风一下说:“行啦,谁没有失手的时候啊,下回狠狠削他就行了呗。”
“嗯,是啊…”林风点头答应着,可情绪却并不太高。他有忽悠我们的嫌疑,我却还得做样子安慰他,这做人果然不容易啊,当领导就更难了。
来到台球厅里,趁着林风去水房的工夫,我见金老二没在意,小声问陈觉:“刚才林风是搁那装相呢?”陈觉想都没想就点了下头,印证了这个说法。
“艹,他这是啥意思啊。”我恼火的说,陈觉却不以为意的笑笑,安慰我似的说:“行啦,别想这事儿了,没意思。你倒不如跟这帮家伙套套近乎,了解了解他们,就别研究这些没用的了。”
我郁闷的叹了口气,四下看着这个一直以来被我们视为禁地的地方,现在看来也没啥特别,又脏又旧,地方也不大,只有几张台球案子而已。可以说,耐火街的几家台球厅属他家的环境最差,不知道他们怎么爱在这儿呆着。
不过,不一会儿我就发现了原因,原来这家店就是朝鲜人开的,收拾卫生的妇女正和台球厅收钱的女人正用非汉语聊着天。虽然我听不懂,但应该就是朝鲜话,每句话结束的时候都会很有特点的拉一下音。
屋里几伙儿朝鲜中学的人在打着台球,这家店平时好像除了他们之外也没人会来,他们不时会用怀疑的目光看向我,并不是太友好。但当我也看过去的时候,他们就会赶紧把眼神移开,好像还挺怕和我对视的。
妈的,他们还真都把我当疯狗了!不过,也挺好,让人怕的感觉一直我都觉得不错。
“你今年初几了啊?”我叼着烟和金老二闲聊,金老二马上回答“初三”。这家伙还比我们大了一届,还真没看出来,不知道的我都以为他比老三还小,谁让他总是一副孬样呢。
“你今天不是中考吗?”我问道,估计这家伙也不是正经学习的人。金老二笑笑说:“嗯,是啊,烦死了都,明天还得考呢。”
“中考你还来打架,太有心情了吧。”我打趣的说,没等他回答,前面台球桌边一个男生插话说:“你不知道,二哥是保送朝鲜大学附属高中,中考咋考都能念高中。”
我听了简直瞠目结舌,不太敢相信的看着金老二,金老二这家伙还腼腆的捂了下脸,显得更加猥琐了。
“行啊你。”我惊讶的说,心里还有点羡慕。金老二摆摆手说:“你可别埋汰我了,借着少数民族的光,我再多学来了点儿,就混了个破高中念也不是啥重点学校。”
“你就别谦虚了啊,有点装B了!”我无所顾忌的说,这话一出,其他人马上都看向了我,好像因为我对金老二说话不敬感到不满。他倒是没啥感觉,继续眯眼笑着,说不出来是不好意思还是腼腆。
陈觉挺直身子,示威般的向前站了站,一副有种冲我来的表情环视着那几桌的人,再加上我仍然不动声色的和金老二瞎扯着,这股气势还真压住了他们。
老金家这哥仨还真是值得我研究研究,尤其是这个老二,太TM让人琢磨不透了。我心想着,继续笑呵呵的跟金老二闲聊着,我似乎正在跟他学习笑里藏刀的那一套东西。
林风弄得差不多了,伸着湿漉漉的手走了出来,来到我身边一言不发的站着,很不自在的感觉。
“去打两杆吧。”我对林风说,眼睛却没看他。林风嗯了一声,却迟迟没有动,好像要跟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