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办,咋办,这下咋办……”
“别废话了!”陈觉低声呵止住他,不过陈觉也是忧心忡忡的表情。
我就更别提了,心都要纠到一块了,心里万分后悔,怎么就答应胡柏航看那东西,最关键是,还有好几张没看的,怎么就……我都在想什么啊……
海子叔随便在二楼找了个房间就进去了,回手就把黑叔推了出去,黑叔没好气的说:“你就折腾吧,艹的!”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门口。
他把我们三个招呼到一楼的门厅里坐着,自己仍然继续着各种算账的工作。我们三个仍然惴惴不安的想着屋子里碟片的事情。
黑叔忽然发现手上还有刚才蹭的血,就顺手撕了张纸擦拭着,看着情景我才想起来问道:“黑叔,海子叔那是怎么了啊?”
“哦,没事,闹着玩,失手了!”黑叔一边擦着手一边很轻描淡写的说。
闹着玩?能把头都弄出血来,这闹得可不一般啊,而且听海子叔说那话的意思,好像还是身边挺近的人,再加上刚才老爸那么严肃的样子,这事可不像黑叔说得那么轻松。
不过,他们大人的世界,很多事情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我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的事情吧,不管是眼前的,还是以后的……
黑叔忙活了一会儿,停下了手里的活,伸了个懒腰,看看我们,又看看外面,然后笑着说:“你们几个小子,不出去玩在这儿傻坐着干啥,咱们小时候,一到这大雪天是最高兴的,打雪仗、挖战壕、摔跤!”
说完,他想了想继续说:“走,领你们堆雪人去!”
“好,这个好!”胡柏航一旁没心没肺的站了起来兴奋的说,好像已经忘记了房间里的事情。
陈觉则一副很成熟的样子,不屑的说:“小孩儿的玩意儿,看你乐那样!”虽然这么说,不过他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们跟着黑叔到了院子里,院子的过道已经被人把雪清除,那些积雪都堆到了院子的一边,门外的路上,厚厚的积雪在阳光的照射下,人的眼睛被晃得有些睁不开,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派清新的景象。
一直让我觉得混乱、压抑的向西街,在午后被披上了这层白色外衣后,忽然像是一个纯洁的姑娘了……
黑叔拿过来几副棉手套递给我们三个戴上,然后带着我们徒手开始在院门边堆起了雪人。
胡柏航很熟练的在地上把一堆雪滚在一起,然后在雪地上推滚,雪团也越推越大,他吃力的喊道:“别看着啊,帮我下啊!”
我和陈觉笑着跑了过去,三个人继续推着大雪团……
弄了好一会儿,在黑叔的指挥下,一个一米来高的雪人堆好了,不过样子有点怪怪的,和印象里的雪人还是差了不少。
黑叔拿来了两个瓶盖放在了眼睛的位置,又把抽完的烟头插在上面当鼻子,看着确实有点那个意思了。
一旁的胡柏航又跑去把大狼狗吃食的盆子拿来,扣在了雪人的头上,惹得大狼狗嗷嗷直叫,胡柏航嬉皮笑脸的冲着狼狗说:“借用下,以后还你啊!”
这还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这么开心的和身边亲近的人一起堆雪人。从前的冬天,我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趴在窗台上,看着别的孩子一群一伙的打着雪仗堆着雪人,从来没想过,我也会有这样的经历。
我看了看胡柏航和陈觉,俩人脸都冻得红红的,头上还冒着热气,黑叔那张黝黑的脸也被寒风吹得有点变色,但他却饶有兴致的看着我们堆起的雪人,叼着烟拍着手,这一刻,我觉得他忽然好像是一个小孩子。
我忽然从心底往外得觉得满足和幸福,这就是我要的生活,而且,这种生活我决心让它永远保持下去,任何人都不能破坏它!
正在我们几个围着雪人的时候,院门外传来了脚踩在雪地上,嘎吱嘎吱的声音,然后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黑哥……”
我们都循声望去,看见院门口,我心中喜出望外,只见军子在一个女人的搀扶下出现在了门口,军子仍然是一副憨憨的表情,正看着我们。
我忙走了过去高兴的大声说:“军叔,你来了啊!”
军子憨笑着点点头,虽然看着还有些虚弱,不过精神状态好了不少,起码可以随意的走路了。
陈觉也走了过来,打了个招呼,没等军子有什么表情,陈觉就说道:“放心吧,军叔,月儿在我家挺好的,奶奶稀罕她比稀罕我都厉害!”军子放心的点点头,然后很感激的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