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杨家的屋子里。
刘家大姐一身的狼狈,满脸的伤痕,衣衫不整,脚上的一只鞋子不知何时跑掉了。
她竟然是一路光着脚跑到镇子上来的。
刘氏看着这个样子的她瞪大了眼,“姐,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可惜不管刘氏怎么问,刘家大姐就是咬紧了牙关不开口。
而且是哭的那叫一个痛。
比死了亲爹妈还要伤心难过的那种哭。
到最后,把个刘氏也哭的恼了起来,她索性站起了身子,“大姐你即然不想说话,那我就先去忙了,这时有茶,有吃的,你要是饿了渴了的话自己动手,等你什么时侯不哭了,想说话了我再过来啊。”她还得给同子他们两姐弟去缝衣裳呢,可没什么空去理这些事儿。
虽然是亲姐姐。
刘氏心里头也念着这份儿亲情。
但毕竟中间隔了那么些年,而且,之前那回刘大丫来的时侯还闹了一场。
这哪怕是泥捏的人也有几分气性了。
更何况刘氏如今是天天接受杨长英的洗脑?
对于刘家这些亲人,她也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
所以,看到自家大姐这样狼狈的跑过来,直喊着要救命,她是有些吃惊。
同时也为着她这样的一身伤而震惊。
生气伤心啥的肯定有。
但是你要说刘氏因为这个而气的冲晕了头,不管不顾的为着刘大丫出头?
呵呵,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当她好声好气的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她竟然死活不说时,刘氏哪里还能坐的住?
交待了门外的马婆子几句她便去了隔壁的屋子。
其实刘氏走的这样快还有一个原因,她担心刘大丫和自己说什么她做不了主的事儿。
到时侯自己要是不答应,以着她家大姐的性子肯定又一场闹。
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正坐在小方凳上哭的不能自己的刘大丫没想到自己这个妹妹说走真的就走了啊。
看着刘氏的背影,她有点傻眼。
怎么这样就走了呢?
这是,把她丢在这里,不管她了?
想到自己这一身的伤,想到家里的男人不争气,如今连她都打上了。
家里头时刻看她不顺眼的婆婆。
刘大丫再也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下呜呜的哭了起来。
隔壁屋子里。
刘氏听着这哭声也是愈发的烦闷,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做别的事儿?
只能唤了马婆子过来说话。
主仆两人虽然说着话,但是马婆子能感受的到刘氏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还是担心隔壁屋子里头的自家大姐吧?
马婆子想了想便试探着开了口,“奴婢听着姨太太好像收了声呢,太太要不过去看看?总是一家人……”其实要是让她说,这样的家人真的还不如没有!她近一年多待在这个家里头,自然把杨长英母子几人以前的遭遇都了解了个清清楚楚的,看到刘家人上门,马婆子就觉得这一家子人都是见钱眼开的,以前太太母子几个人受苦受难,挨人欺负时她们这些所谓的娘家人在哪?
如今这日子好过了,呵呵,一个个的都跳出来了。
是想着打秋风,往自家怀里搂一点是一点儿?
不过马婆子只是个下人,而且家里头刘氏虽然心软,可她们的小主子却是不心软呀。
别说刘氏现在因着之前刘家多年的表现而对这些娘家人有心结。
感情淡淡的。
依着她看,就是刘氏一心偏着刘家,想要趁衬着刘家。
只要是现在的刘家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
马婆子觉得自家小主子肯定会拦着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她心里对这种人清楚的很,有一,绝对就会有二!
你退一步她们心里想的不是你顾念着亲人情谊,她们眼里只会有钱,只会觉得你好哄,好骗。
觉得你好欺负!
这就是这些人的贪性。
她是之前几个主子家里头摸滚跌爬的看透了这些人。
可刘氏却是不清楚这些人的威害啊。
要是让他们当真的缠上来,估计会把你连皮带肉一块吞的。
不过这些话她心里头想的明白,看的清楚,但却不会和刘氏说。
因为她是下人。
听着隔壁刘家大姐一会哭一会不哭的动静,马婆子扯了下嘴角,可真真的是会挑日子呀。
就今个儿小姐不在家呢。
她竟然就这样一脸狼狈的跑了过来。
是该说巧合么?
马婆子淡淡的笑了一下,垂下了眼睑:她和杨长英一样,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的。
不过,这次刘家大丫的事儿还真的是巧了。
她是真的没有刻意盯着杨长英不在家的日子,今个儿这事儿,纯粹是她赶巧了啊。
屋子里,喝了一壶茶,吃了一碟子点心的刘大丫看到刘氏去而复返,眼一红,又要哭,刘氏赶紧制止,“姐你可别哭了啊,你要是再哭的话我可就真的不理你了,你在这里哭到你想走的时侯,到时侯我让人送你回去。”
“三丫,你,我可是你姐!”
刘大丫擦着满脸的泪,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这是她妹妹吗?
看到她这样一身是伤,哭着跑到她家里头来,她却是不管不问?
刘氏坐在刘大丫的身侧,拿了帕子递给她擦泪,一边苦笑着摇摇头,自己这个姐姐呀,打小性子就这样,到现在还不改,她帮着刘大丫倒了杯茶,推过去,“姐姐要是想和我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我也就听听,还是那句话,你即然这样来找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那就是说还认我这个妹妹的,只要大姐的事儿我能帮的,我尽量帮。”但要是她帮不了的,那么也只能是无能无力。
她不可能为了一个多年没来往的娘家大姐把自己家搅的不清静。
刘大丫用力的咬了下唇,心里有些着急,三丫这话说的,还不是等于没说吗?
能不能帮的,还不就是她的一句话?
心里腹诽着,刘大丫却是聪明的没有说出来,只是听了刘氏的话之后又抽泣了两声,才低声道,“你姐夫和人打架,把对方给打伤了,然后,然后婆婆怪我,我,我没办法就跑了出来……”
她这些避重就轻的话听的刘氏皱了下眉头。
看着自家姐姐的表情,刘氏也懒得再和她墨迹下去,直接开口道,“姐夫和人打架,把人打伤了关你什么事儿?你婆婆为什么要打你,难道说,姐夫和人打架是因为姐姐?”
“不不,不是,你姐夫,你姐夫喝醉了,所以才……婆婆,婆婆让我赔对方十两银子……不然,不然就休了我……”她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又捂着脸哭了起来,声音哀泣,“三丫,你也知道姐姐的事儿,这几年来家里哪里攒的下半文钱?如今对方开口就要赔十两,婆婆,婆婆又不肯拿,只怪姐姐……呜呜,三丫,你要是不帮姐姐,姐姐就没的活了啊。”
一边说一边捂了脸又接着哭了起来。
门口的马婆子把这些话听在耳中,眼角余光看着刘大丫的作派。
心里头轻轻的叹了口气。
倒还有点自知之明,没有敢狮子大开口。
不过十两银子啊。
换做她们这些庄户人家的,紧着些花用,一家三四口的也能过上个一年两年的呢。
所以呀,马婆子转而便又觉得不是刘大丫有自知之明,不敢狮子大开口。
而是她根本就不晓得自己该开口要多少银子才能要到手。
所以,她就尽量往大了想的,才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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