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英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接被他啃了个正着。
好不容易把他给推开,杨长英一脚就踹了过去,只是脚在半空,马上就要挨到某人的身子了,她鬼使神差的又把脚收了回来,恨恨的瞪了眼站在那里一脸委屈、无辜,手脚无措看着她的阿傻,杨长英气的,真想一巴掌拍过去,把这人给劈成两半才好。
“阿英,英子……”
阿傻的声音带着几分忐忑,小心冀冀。
杨长英却是更加火大,“你给我出去,现在,马上,立刻。”
真是气死她了。
伸手用力的摸了下嘴角,她气呼呼的坐回了椅子上,手里的帕子在嘴唇上擦了又擦,杨长英端起茶杯咕咚咚的喝了好几口,一杯茶罢,她又拿了茶壶给自己续了一杯,不知道何时,杨长英眼底的怒意一点点的消失,最终,好像只余了那么薄薄的一层。
到最后,她只是恨恨的咬了下牙:姐就当被狗咬了。
只是,一个人被狗咬一回,还能被狗咬两回么?
不过杨长英很明显这会儿鸵鸟了。
门外头,杨长同刚好走过来,看到站在院子里转圈圈的阿傻,再看了眼紧闭的屋门,这让他好奇极了,他姐姐不是向来对阿傻好的很么,有些时侯好的连他这个亲弟弟都嫉妒,现在,这家伙竟然被自家姐姐给拦到了屋子外头?
这让杨长同好奇极了。
他眼珠转了下,笑嘻嘻朝着阿傻凑过去,“阿傻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呢,我姐姐不在屋子里头吗?”他明明记得姐姐今天没出去的,还有呀,他看着阿傻的双眼晶晶亮,带着几分的好奇,以及幸灾乐祸,你也有今天啊,呵呵,真好!同时吧,小家伙在心里还有几分的遗憾,怎么就只是被赶到了门外呢,姐姐应该罚他才对嘛。
嗯,重重的罚!
就像罚他一样。
阿傻站在一侧正转圈呢,远远的看到杨长同过来,然后就发现这小子双眼发光的朝着自己走过来,他不禁抽了下嘴角,自己最近好像没有得罪他吧,怎么就看着自己倒霉,他那么的幸灾乐祸?想了想,知道他肯定还是记着自己粘着杨长英呢,他咪了咪眼,暗自在心里腹诽,这小子也真真够小心眼的呀。
为了这事儿都折腾他多少回了啊。
赶紧在他这里根本就没过去?
心里想归想,他现在可是个傻子呢,朝着杨长同咧嘴一笑,“同子,阿英生气,我吃……”一个吃字才出口,屋门咣当一声被杨长英自屋子里头打开,她首先瞪了眼杨长同,“你马上就要去学馆了,不在屋子里温书出来乱跑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温书去,再让我发现你偷懒,瞧我怎么罚你。”
杨长同的小脸唰的一下就垮了下来,“姐姐……”他是被冤枉的好不好?
他只是路过。路过啊。
啥叫路过?
那就是一纯打酱油的啊。
杨长同一腔委屈的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抖着小心肝儿:他姐姐果然不疼他了,瞧瞧这心偏的,呜呜,自己不是她亲弟弟,他是外头田地头儿上捡来的吧?他一边走一边扭头看,杨长英哪里不晓得他那几个小心眼儿,眉毛竖起来狠瞪他一眼,“赶紧回屋去。”
“好嘛好嘛,回就回。”
一边自己嘀咕一边扭头走,一边则是在心里头嘀咕,不知道阿傻怎么惹了自家姐姐啊。
瞧瞧这怒火,怕是没那么容易消!
“阿英……”
杨长英唰的后退好几步,“不许过来。”
“哦,那我站在这。”他是最听话的。
杨长英看着他几乎是一步一个止令,抽了下嘴角,差一点把自己之前的本意给忘掉,她又后退几步,看着阿傻,“上次的事情,还有今个儿刚才的事儿,以后绝对不可以再做,你记不记得?”
“哦,不做。可是,为什么不可以做啊?我觉得好好吃啊。”
阿英的唇的确很好咬啊。
还有,他要是不咬,不亲,什么时侯才能把眼前的丫头娶回家?
杨长英可不晓得他的心思,只是恨恨的看着他,“你听到我的话了没有?没有理由,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顿了下,她眼神带了几分的厉色看向阿傻,“我不管你现在的情况恢复了多少,你要是再敢沾我便宜……”
“阿英,什么叫沾便宜?”
阿傻及时的打断她的话,双眸灼亮,一脸的好奇宝宝样儿。
他的话把杨长英轻轻的噎了一下。
杨长英好看的眸子里多了抹无奈,看着阿傻那清澈如同溪水般的眸子,哽了一下。
她要怎么说?
难道说,不能亲自己,那样就是沾便宜?
估计这个话题会越说越乱滴。
到最后,她只能是一瞪眼,“反正我说了不准就是不准,还有,刚才你那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哦,好吧。”阿傻很是乖巧的点点头,不再问:他是乖宝宝。
杨长英挑高眉看他一眼,撇了撇嘴,“你也不用这样装可怜,我只告诉你一句话,要是你再敢那样做,我就再也不理你了。”顿了下,她抬头看着阿傻听到自己的话有些错扼的脸庞,眼底闪过一抹的得意,“我不和你说话了。一句话都不说。”
对着阿傻晃了下手指,她笑嘻嘻,“我说的是真的哦,绝对算数。”
阿傻,“……”
看着杨长英扬长而去的背影,阿傻觉得自己想哭。
因着前些天的生病,刘氏虽然已经恢复了大半,但她最近几天的精神却是没那么好,整个人都有些焉焉的,这导致家里头的诸多事情都是八角和马婆子几个人在做,煮饭什么的,一般是杨长英陪着刘氏在屋子里用,别的人在外头用,这日杨长英陪着刘氏用过饭,看着八角手脚勤快的把碗筷收了,给刘氏泡了红枣茶,杨长英自己喝的是花茶。
母女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说话。
刘氏担心的自然是杨长英姐弟两人的事儿,但她知道自家这个女儿向来有主意,而且她的事情自己也是两眼一抹黑,她就是想担心也说不出个一二来,所以,能帮着操下心的也只有杨长同的事儿,看着杨长英,她便忍不住问,“过了十五真的要把同子送到学堂去吗,他那孩子脑子没人家转的快,连阿宝都不如,会不会被先生给嫌弃呀?”
倒不是她嫌弃自己的儿子。
刘氏说的是实话:要是论起灵敏、脑子转的快,杨长同的确是不如阿宝,她虽然也欣喜自己的儿子能去学堂里头读书,哪怕不为别的,不考什么秀才,能多识几个字儿,会算账啥的也是好的啊,可是她们现在这情形,她是真的担心杨长同进了学堂之后会被人给嘲笑,到时侯要是连先生都再跟着嫌弃他的话,这个学堂还不如不上的好。
这一点儿上,母女两个人倒是想到了一处儿去。
杨长英笑嘻嘻的看着刘氏,“娘放心吧,我已经给他选了一家极好的学堂。”为了打消刘氏的担心,杨长英看着她加上一句,“这学馆是丘公子介绍的,他说里头的先生极好,不拘是人品还是学问都属于上上乘,我这两天就会带同子过去,您就只管着好好养病,别再多操心这事儿了。”
“即然是丘公子介绍的,那想来是不错的。”
刘氏笑了笑,猛的看向自家女儿,“你和那个周家的事儿,也该了了吧?”要说一开始的时侯,杨长英不同意回周家,她瞅着周泽轩还在心里存几分的希望,周公子多好呀,女儿若是点头,那这一辈子可不就是有靠了?可是现在,她晓得自家女儿是真的不想再回去,在刘氏心里,哪怕周泽轩是个仙呢,也不如自己的女儿!
所以,她这会儿就想着杨长英赶紧和周泽轩、周家彻底的断了关系。
刘氏心里还有隐隐的一层心事:丘公子最近和自家女儿走的可是极近的,会不会对自家女儿有意?
如果是真的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样。
杨长英和周家的事儿自然是越早了结越好的。
她看向杨长英,“你哪天和周公子好好的谈谈,这事儿趁早的弄个了断。”
“娘说的是,女儿晓得了。”杨长英面上答应的痛快,心里却是叹了口气,让周泽轩答应与她和离?可真真是有点难度啊。要是他肯同意的话,这事儿也不至于一拖再拖,甚至连年都过了到现在她还只能是拖着的,不过,她娘说的也是对的,这事儿早晚得解决。
杨长英端了手边的茶轻呷一口,咪了咪眼。
或者,她可以寻个法子,使个手段啥的把这事儿给了了?
杨长英又陪着刘氏说了会子话,看着她脸上有了些倦意,便起身走到了外头。
屋子里,杨长同几个都已经用完了午饭,正坐在那里喝茶说话呢,看到杨长英出来,杨长同率先站了起来,只是他快,他旁边的某个人更快呀,几乎是身子一闪就到了杨长英的身侧,“英子,你吃饱了啊,刘氏好些了没有?我好想她啊。”
杨长同被他挤到了后头。
气的用力跺了下脚,“姐。”同时他狠瞪了眼阿傻,那是他姐姐,那是他娘。亲的!
杨长英却是一闪身绕开了阿傻,直接坐到了另一侧的椅子上,笑着看向杨长同几个人,“你们在说什么呢?”
“姐,我们说那个坏女人呢。姐,果然是报应啊,哈哈,我真的是太高兴了。”他一边说一边乐,最后忍不住用力的拍了下桌子,看的杨长英对着他翻了个白眼,真是的,你话说了一堆,自己乐也乐了,可是你能不能顺便把主题说出来?
杨长英直接懒得去理阿傻,扭头看向旁边的八角,“你来说,到底是什么事儿?”
“姑娘,小公子说的是那边的那位呢,最近几天那边不知道是不是触了霉运,好像是瘟神上门儿似的,家里头出了一堆的事呢,还有啊,那个高氏身边的几个贴身丫头或轻或重都受了伤,便是那个高氏,嘻嘻,姑娘您不晓得,昨个儿睡到半夜,她的头上突然多花了一把刀,据说当时整个村子都被她的惨叫给惊醒了呢。”
竟然闹的这样大了?
难道说这些都是虎啸山的人所为?
他们这是在报复高氏?
她正想着呢,旁边的杨长同这会儿也反应了过来,瞪了眼八角,这丫头怎么能抢自己的话呢,这些可是他想亲自和姐姐说的好不好,看的八角小丫头一缩脑袋,整个身子都往后退了好几步,杨长同这才满意了,他看向杨长英,边说边用双手比划,“姐,姐你不知道,那个高氏啊,现在可是怄死了,她的头发,眉毛在昨个儿夜里都被人给剃了。哈哈,我光想想这情景就想乐。”
“姐姐你说,这是不是就是报应?”
杨长同是真的高兴。
一边说一边乐,一边忍不住的拍桌子。
他的对面,杨长英却是咪了咪眼,眼底多了抹诧异,连高氏的头发和眉毛都给剃了?
这好像更像是恶作剧。
有点不像是虎啸山的人出手的风格啊。
那些人可不会这样的温存!
杨长英坐在那里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点什么来,最后自己都有点想的头疼了,还是阿傻和她说话把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几个人又说了会子话,杨长英猛的想起刚才在屋子里和刘氏商量好的事情,便看向杨长同,“这马上就是正月十五,你今晚准备一下,明个儿早上我带你去学馆一趟,顺便报名熟悉地方,等过了十五,正月十六你就去学馆吧。”
“啊,明个儿就去啊?”
杨长英看着杨长同瞬间有几分紧张的小脸,扬了扬眉,“怎么,你觉得不妥当?”
“啊,没有没有。”
杨长英自然是晓得他紧张的,不过她也没说什么,等到明个儿去了学馆,一切的事情都由着杨长同自己去经历就是:他是男孩子,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去面对,经历的,哪怕他现在看着还小,但是这个年代的男孩子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
这半年来,自己给他作主的事情有点多了。
现在的杨长同呀,需要的是自己拿主意,自己做自己的主心骨儿。
“姐姐放心吧,我明个儿一早就去。”
这事儿定下来之后便没有什么事情,说了会子话后便各自去忙,一下午一晚上的时间转眼过去。
晚上,大家都静静的睡了过去。
整个院子里没有半点的声响。
几颗星子高高挂在夜空,似是在悄悄的记录着人世间的一切。
杨长英的屋子,窗子被悄悄的打开了一条缝。
她就站在了窗子后头。
双眸平静的盯着院子里,盯着她的窗子对面,阿傻的屋子。
——中午时侯杨长同和八角两个人的话她听了之后是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儿。
那些手法风格,真的是半点都不像虎啸山的人所为!
虎啸山的人惯来做什么?
他们出手必杀人!
就如同之前那个小丫头,手脚被打断,舌头割掉,被残忍的弄死,丢到老杨家的门口。
这才是虎啸山的风格。
残忍,残酷。
可后头这些,虽然听着解气,也的确是伤了人。
但是这些手法相较于头一回,那可是温和多了啊。
她一时想来想去的,针对高氏,是不是有人在帮着她出气?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
她想来想去,自然是怀疑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阿傻。
除了这个人,她真的不做第二人想。
杨长英对自己的医术极有信心,她现在已经给阿傻停了针炙。
甚至,她连药都给他停了。
她还给阿傻摸过脉,甚至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把阿傻带到医馆,请了赵大夫给他把了脉,他们两个人得出来的结果相差无几,对于这种情况,杨长英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痊愈。可是现在,瞧瞧她面前的阿傻,是比以前长了几分的理智,也是有所长进。
可是,真心不是她所想的那个结果。
两者差的太大。
杨长英心里一直存着这个疑惑的。
她平日里暗自关注阿傻的时间就一点点的多了起来。
但很明显的,她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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