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昏昏欲睡之感。
季维扬吩咐佣人煮了杯红糖姜汤水给展颜,驱走寒气,避免她感染风寒。
“女人的衣柜中永远缺一件衣服。”他笑着,手掌宠溺的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
“先生,太太,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佣人走过来,恭敬的询问何时用晚饭。
季维扬伸臂想抱展颜去餐厅,她却先一步跳下沙发,脸颊微红的说道,“我自己走。”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客厅,桌上四餐一汤,都是展颜喜欢的菜色,季维扬夹了些青菜放在她碗中,然后才端起面前的饭碗。
而此时,外面传来些微的嘈杂声,门口两个佣人交头接耳,也不知在说什么。
季维扬顺势放下碗,剑眉轻蹙,透出被打扰的不耐。“什么事?”
“先生,来了一位小姐在院中大闹,吵着要见您,我们觉得她好像精神有些问题,要不要报警?”佣人出声说道。
季维扬眉心锁的更紧,下意识的看向对面的展颜。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安琪又发病了,没想到会跑到这里来闹,陆曼芸是怎么看管她的。
“你先吃饭,我去看看。”季维扬抽了片纸巾快速擦了下唇角,然后起身离开。
他一走,展颜哪里还有什么胃口。今天可真是奇了,早上出门忘了看黄历,撞见李小倩张口闭口的咒她死,晚上好端端的吃顿饭,陆安琪还找上门了。
她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透过薄纱的窗帘,楼下院中的一切尽收眼底。
她看到陆安琪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哭花了一张脸。两个保安拖着她,可是她拼命的挣扎着,季维扬站在距离她很远的地方,单手插兜,不急不缓的吸着烟,略微紧蹙的眉心透出几丝不耐。
窗棂半开着,嘈杂声隐隐的从屋外传入。陆安琪声嘶力竭的哀嚎声不停的震动着耳膜。
“维扬,你快看,这是我们的孩子,是个男孩子呢。你不是和我说过想要一个儿子吗,维扬,这就是我们的儿子。”陆安琪托起手中破旧的布娃娃,向着季维扬的方向。
可是,季维扬笔挺的站在那里,没有丝毫靠近的意思。并且拿出手机,拨通了陆曼芸的电话。
这一次安琪犯病,看起来似乎比每一次都严重。若唤作曾经,他一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不管,她这个模样,的确是可怜的。可是,他也说过,从此以后,他们各不相干。如果每一次她犯病,他都去劝去哄,那么,他们只会让曾经周而复始,他们之间永远无法摆脱纠缠。
或许,他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不管不顾,会让人觉得他铁石心肠,可他宁愿当恶人,也不会再让展颜受到一丝伤害。
陆安琪的哭嚷声依旧不绝于耳,“维扬,你为什么不理我?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知道,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我是有苦衷的啊,我离开你为了保住我们的孩子啊。你看,你看看我们的孩子,他的眼睛、鼻子、眉毛都像你。”
陆安琪痴痴傻傻的笑着,指尖在布娃娃的脸上一下下划着。
“怎么将人放进来的?”季维扬冷着声向身旁的管家询问。
“这位陆小姐说是先生的朋友,视频电话中看着她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门卫就放人进来了,对不起,我们下次会注意的。”管家谨慎的回答着,额头都吓出了一层冷汗。
因为别墅里的人都是刚刚换过的,所以没有人认识陆安琪。
“打120了吗?”季维扬又问。
“嗯,已经打了。”管家忙点头,又补了句,“不过,一般这种情况120会联系精神病院的医生,她现在的病情还是送到精神病院何时,以免再伤到无辜。”
“精神病院。”季维扬墨色深了几分。那种地方安琪曾经是被送去过一次的,她只呆了一天就闹自杀,所以他花钱托关系,第二天就接她回来了。
如果这次再被送去……季维扬没有继续想下去,因为,那些都与他无关了。
这边季维扬是下了狠心的,可楼上的展颜却有些看不下去了。她也曾失去过孩子,她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痛,陆安琪的确是可恨的,但她现在毕竟是个病人。
展颜匆匆的下楼,来到季维扬身边。
“你怎么出来?”
展颜站在他面前,仰头看着他,十分平静的说道,“维扬,你过去哄哄她吧,或许她会好一点。”
她的话让季维扬瞬间沉下了脸色,“颜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要将我推给别人,是吗?”
他深邃的目光全然笼罩在她身上,犀利中又含着一丝无奈与愁绪。两指突然用力,将指尖的烟蒂狠狠掐灭。
展颜的头压得很低,冰凉的小手扯住他温厚的手掌,声音怯怯的,如同做错事害怕被惩罚的孩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季维扬有些恼火,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她现在的模样,她总是同情心泛滥,她总是轻易的将他推开,让他觉得她根本就是毫不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