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波叹了一口气,脸色灰败下来,慢慢解开外衣,雪见迅速后退一步,扭过头去,张口骂道:“你这……”
“想什么呢?”南谷波耻笑她:“让你看看我的伤口,你可不要趁机非礼本世子才是。”
难道真有所谓“伤口”?雪见满脸狐疑的转过头来,果然看到南谷波身上那裹得细致的绷带。雪见皱了眉头,再次靠近床边,想了想,便坐了下来,然后仔细看了看道:“原来真是有伤口的,但是包扎得很好,并没有崩……”
话说到一半,便被南谷波握住了手,雪见一挣,没有挣开,索性不再挣扎,只是冷冷的望着他:“南谷波,你这是何意?”
南谷波深情的凝视着她,缓缓道:“紫心,你可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你可知道,这里的伤,不及这里一半痛!”
雪见挑起眉头,讥笑道:“不知道南谷波南世子还有演戏的偏好,而且演技硬是了得,雪见觉得,世子府以后的小戏班,倒是可以省了,南世子自己粉墨登场足矣!可惜,演技再好,也是演出来的。”
“你这样说,恰如在我伤口上洒盐一般让我痛苦。”南谷波声音沉痛,面上痛苦之色倒是丝毫没有。
雪见也用同样沉痛的声音道:“我其实可以让你伤上加伤的,你信吗?”
两个人这样俱是含情脉脉的对视着好久,南谷波便笑了,略略抬高了声音,“涟儿,你进来。”
涟儿进来的时候,便看到这样“温情”的场景,两个同样好颜色的人深情对视着,他和她的眼里,都再容不下其他的人,世子爷甚至都不曾转头望她一眼,哪怕只有一眼……
涟儿的心都痛得麻木了,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轻轻地问:“世子爷,您有什么吩咐?”
南谷波淡淡地说:“去,把卫郎中带过来。”
“怎么?世子爷,您哪里不舒服吗?”
南谷波终于回过头来,看着她,缓缓地道:“难道爷还要为每一个决定跟你解释原因吗?”
待涟儿仓皇退下,雪见巧笑道:“世子爷其实蛮福气的,身边不止莺莺燕燕环绕,连这样的一个小丫头,都为你神魂颠倒呢。世子爷,惜福吧,何苦为着不值当的人劳心费神,不如怜取眼前人。”
“好一个不如怜取眼前人!”南谷波叹道:“雪见娘子,我眼前,始终只有你一个!”
雪见冷笑:“世子爷,莫如让雪见为你取一面镜子过来,让你仔细怜取怜取,如何?”
南谷波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雪见淡淡地说道:“南谷波,其实你一向只喜欢你自己,除了你自己,别人不过都是你生活里的点缀罢了。这满园的芳菲,说是是为了配合你的尊贵身份,倒不如说是为了衬托你的多情温柔的假面形象。她们,还有我,在你心目中,和世子府里那些名贵的花鸟鱼虫一样,或者还不如你的那些花鸟鱼虫来得珍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