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田田忙着养伤和工坊里的事,一时就顾不上出来找苏翠影麻烦了。
再说,她暂时真没什么太好的法子来治苏翠影。韩睿不在,方少白……她不想麻烦人家太多。光凭她自己一个小姑娘到郁金坊去找苏翠影算账?
没凭没据的,就算自己再肯定,但当时确实没过硬的证据说明苏翠影参与其中。
外人听起来,不过就是两个小姑娘,逛街遇上了匪徒。她甘田田还不仗义地打伤了人家苏翠影,然后独自逃走——甘田田这才意识到,要是苏翠影出去乱说一通,指不准还有人误会自个害她呢!
这都什么事!
通过正当渠道来报仇肯定难了,没关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苏翠影,你给我记着,我绝不会忘记这个仇的!
虽然甘田田打算短时间内先把这事搁下,苏翠影还是心惊胆战地在家里躲了两天才敢出门。
就算在家里被哥哥嫂嫂指桑骂槐地指责,说她不好好干活,又骂她进不了官家香坊是个没用的东西,但她也忍了。
害人的人,往往比被害者还要心虚,这是常态。所以有句话叫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就是这道理。心里有事的人,更容易受惊啊。
可苏翠影出门没有直接回郁金坊,却往德灵城的另一边偷偷摸摸地走去。
因为情绪不高,加上她刻意谨慎,这回就没怎么打扮。脂粉衣裳都尽量挑素雅的,但仍是有股子狐媚气息,有些上了年纪的妇人看到,自然而然的就飞了白眼过来——看那小娘,走路神情都不对劲,可见是个爱风流的……
俗话说相由心生,老妇人们看人,有时候还真看得挺准。
苏翠影走了半日,来到城南一间二进小院前,踟蹰一小会儿才拿出袖里的钥匙剔开了门闩。
“你怎么来了?”
她刚推开大门,还没来得及掩上,就看到眼前小院里坐着的男人转过脸来,不耐烦地瞥她一眼。
苏翠影咬了咬下唇,将门关上,暗暗深呼吸两下,才堆起了妩媚的笑脸。
“来看你嘛。”
“我说过,白天不要过来!”
男人的语气愈发不耐,索性懒得看她,转头自顾自喝酒。
这会儿还是上午,天光正亮,男人却已经在院子里摆开了酒桌,大白天就喝得半醉。
过去修理得整整齐齐的胡须和鬓发,这时也凌乱地披散着,只在头顶随意抓了个发髻。天气凉了,年届中年的男人披了件灰布夹袄,半躺在竹床上,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颓唐。
要是甘田田在这儿,肯定会惊讶地叫出声来——“魏管事”?
这人,正是郁金坊过去的四大管事之一魏管事。眼下却被赶出了郁金坊,在业内也没了好名声,整日只能在家中颓废度日。因为嫌弃自家宅子里老婆孩子闹腾,邻居也指指点点,他干脆搬到这处亲戚的空房来暂住。
这儿,也是他过去和苏翠影相会的地方。
苏翠影挽起裙子,屈膝在魏管事膝前蹲下,小心翼翼地将脸颊贴在魏管事的大腿上,谄媚地赔笑:“我知道。只是……反正我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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