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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挽救郁金坊,他不惜与那两人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陶桃讶然:“这……为什么这么说啊,其实乔师傅揭穿他们以后,坊主也好,大家也好,都很感激乔老的。他完全没必要离开的呀。”
“因为乔老是真正的君子啊。”
甘田田叹气道。
君子重节。
尽管乔师傅不是读书人,可他骨子里,真是一位坦荡君子。
所以他才会事了拂衣去。因为,他不愿意被人质疑,他是为了独揽郁金坊的大权,才将另外两名管事用手段排挤出去——
是的,现在陈坊主感激他,同伴们也钦佩他,可是话传话,是有变数的。
渐渐的人们或许会记忆模糊,记不起当初的一些细节,外人们聊起来的时候,未必不会歪嘴说,那老头肯定也没存好心吧……不就是争权吗?把两个资深对手挤走了,剩下个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女管事,他可好,就要把这作坊变成他自己的啦……
乔老是个和善的人,然而他内心却自有一番风清月朗。他是不能容忍自己被人这样无端怀疑的。
于是,在那两人离开的同时,他也辞去了郁金坊的大管事之职,正式回乡养老了。
从此再也无人能指责他有私心。
“原来如此……”
陶桃恍然,转而钦佩地看着甘田田:“田田,还是你了解咱们乔老。也不枉乔老最疼你啊!”
“这话说的,好像他老人家不疼你似的?”
甘田田笑着拧好姐妹的鼻尖,两人顿时笑闹起来,屋里伤感的气息渐渐在笑声中消失不见。
事实上甘田田这话可没说错。郁金坊女学徒不少,学了几年没通过县级香坊考试的是绝大多数,譬如当日极为仇视甘田田的邵梅儿之流。
怎么偏偏是资历较浅、家里也跟香业无关的陶桃雀屏中选了?陶桃的父亲,只是一家酒楼的账房,全家往上数三代都没有这行的老人,跟甘田田一样是毫无基础。
要不是乔老用心栽培,陶桃根本无法在一年之内,就达到这种水平。
甘田田心想,自己还是有一大半靠着姬冰云这金手指呢。人家陶桃才是实打实考进来的,轮资质,也不比自己差啊……
不过陶桃却认为自己能考过,还是运气成分居多。这实在不是她谦虚,进香坊几天,她就认识到了自己跟师兄们的差距。
“田田你才是真的厉害,师兄们说起你,都可佩服啦。你调制的沐浴香膏,听说比大师傅们调制的还好?你怎么做到的啊……”
面对好姐妹的衷心夸奖,甘田田只得心虚地笑着回应,能说什么?
“不行,我还得加紧练习……可千万别被陶桃给超过了呀!”
甘田田终于又燃起了好胜心,这让姬冰云有些好笑。这丫头,自己费了多少工夫和口舌,才让她有点拼劲?没想到来了个小姑娘,却让她一下子好胜起来,女人啊……
真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