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很心疼她。
“别打了!”
他上前拦着婆子,问道:“她犯了什么错?”
“客人,您别管,这是我们舫里的事。”那婆子见方少白衣衫贵气,也不敢把他硬拉开,只是赔笑。
“她到底怎么了?”
方少白不松口。薄春瑟瑟地躲到他身后,他一回头,却看到她冲他吐了吐小舌头,嘻嘻笑起来。
这一幕落在方少白眼中,竟是说不出的可爱迷人。
“所以春娘那天是因为何事被婆子责罚?”
韩睿终于有了点醉意,懒懒地问道。
“忘记了。那不重要。”
是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相遇了,然后……相爱。
方少白找了各种理由往玉江府跑,每次到玉江都要去看他。他费尽心思,拜托在玉江府的世交兄弟们替他好好照顾薄春,给薄春捧场,又将自己的私房钱送到薄春手里——虽然那时的他,真的没多少私房。
“有了钱,你就不会被那些婆子们欺负。”
薄春紧紧攥着方少白送来的银锭,并没有虚伪地推脱,只是说:“好。”
她更加努力地练习歌舞,一点点地学着接人待物,就为了能够成为行内的翘楚。在这一行里,你名气越大,得到的自由度才越大。
唯有走到了行业的巅峰,她才能有限度地选择客人,才能为他守身……
他爱她,她也爱他。
他们在各自的世界里不停努力,终于有一天,他有能力将她赎了出来。
她毫不留恋玉江的繁华,跟着他回到了德灵,在这樊江边上,夜夜痴守着他的到来。
“可是,阿睿……”
“我仍然无法让春娘得到幸福。”
方少白自嘲地笑笑,将手中的酒杯掷向江水。
小小的酒杯,甚至没有激起一丝波澜,就这样默默地沉了下去。
“我不能娶她……不能给她名分……”
其实要将薄春带进门,也不是不行。许多大户人家的公子,娶了正妻后,有时也会将外室接进家里过日子。当然,这种情况是男人享受齐人之福,那外室的日子好不好过,可就难说了。
所以方少白也从没想过要让薄春跟着他进方家,去受那些规矩的约束。
“阿睿,爱一个人,很快乐,你想象不到的快乐,但也可能……会有痛苦。”
“而且是伴随一生的痛苦……”
韩睿忍不住插嘴:“少白哥,你别说醉话了。絮絮叨叨一堆想说什么啊。”
“我想说……”
方少白忽然抓住韩睿的肩膀,直直地看进他眼睛里。
“你要真是喜欢甘田田,还是别再和她来往了。”
“你……胡说什么啊!我怎么会喜欢她……我就没想过这种事!”
韩睿的几分醉意瞬间消失不见,他刷地站起来甩开方少白的手:“我要走了!”
“你别逃避。”
方少白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道:“正视自己的心意吧,阿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