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她记得七岁那年,她吵着要学骑马,蓝素架不住她的哀求竟然破天荒的答应了她,不仅如此还亲自带她到马场去挑了一匹枣红色的小马驹,亲自替她牵马。
那年她十一岁,忽然出了疹子,浑身的红点让她痒的直哭,身边的人却都不让她抓,她哭嚎着不肯入睡,不肯进食,最后仍旧是蓝素抱着她,吹着她痒的要命的疹子,就那么抱了整整一夜。
可直到上官寒出现,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上官寒相中了北堂妖,她从前那个亲切的父亲母亲竟然像着了魔似得对北堂妖好,时时刻刻的都在夸着北堂妖的种种美好,从长相到才情没有一样是不被他们拿来炫耀的。
不过北堂妖死了,这一切都应该属于她了吧!可又忽然冒出来一个北堂瑶,这个贱人,还想跟她争!
北堂雅越想越气忽然坐起身来,重重的捶了几下床板。
这一动却惊动了暗处的白舞,一个闪身冲了进来:“怎么了?”
北堂雅冷笑了几声,回头看着白舞忽然邪邪的一笑问道:“若是我杀了蓝素,可有什么好处?”
白舞甚解其意的笑了:“杀了蓝素,你自然就是整个北堂家最重要的女人了!到时候还不是呼风唤雨如你所愿!”
北堂雅扬了扬眉不太确信的问了一句:“那北堂瑶?”
白舞冷哼:“蓝素都死了,你觉得谁还会为她撑腰?北堂策么?到了那时他伤心还来不及又怎会信任一个外族的女子!”
北堂雅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躺了下来轻轻攥紧了被子微闭着眼睛哼了一句:“我睡了你出去吧!”
白舞面色一变,刚欲发作又想起了某人对她的警告,恨恨的咬了咬牙翻身走出了北堂雅的房间。
黑暗之中,北堂雅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双眸子忽明忽暗嘴角轻轻上扬,狡黠的在这漆黑的夜里笑了。
清晨,和煦的阳光洒进了花事间的房间内。夜煌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微微皱眉刚要起身,却发现身上躺着一个柔软的身体。
刚要发怒,却又闻到了一阵熟悉的体香,睁眼细看才安心的躺了下来。
北堂妖的手里依旧拿着那块已经热了的绸布,整个人疲惫的栽倒在了床的一边,拿着绸布的手还放在夜煌的胸口上,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着。
夜煌缓缓的抬手在晨光的照耀下细细的远远的涂描着北堂妖的轮廓,忽然勾起了嘴角安心的笑了笑。
相识的一幕再一次涌上了脑海,那夜,一个柔弱的女子从一座新坟爬出,浑身狼狈的样子让人看了害怕。
只是这样的一个柔弱女子却没有被他吓倒,竟然还和他谈起了条件,实在是让夜煌觉得有趣。
垂眸,看见北堂妖有些苍白的脸庞,一双乌黑的眼圈,夜煌心里的某处被轻轻揉捏了几下。
她当真照顾了自己一夜么?
不是跟自己生气么?是黑御还是陈妙医将她找来的?回头定不会轻饶了他们!
如此想完,夜煌缓缓的闭上了眼眸,微微调整了一下位置让北堂妖的手臂靠自己靠的更紧,身心放松的转过头轻轻的睡了。
也许在夜煌的整个人生之中,似现在这样的场景委实不多,能如此安心的小憩上一会也算是难得的福气吧。
一早起来去准备早餐的锦灵,轻轻推开了房门,将手里的饭菜放在了桌边,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北堂妖的身边,轻轻拍了几下她的肩膀开口:“小姐,醒醒,天亮了!”
北堂妖一个激灵,立刻翻身坐了起来,抬眼看是锦灵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平日里总是做噩梦的她,这一夜睡的特别的沉,甚至没有在梦见那个让她痛彻心扉的场面。
略微定了定神,抬起手背轻轻试了试夜煌额头的温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温度撤下来了,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锦灵有些惋惜的叹道:“用了那么一大节的盘龙枝若是还救不好,那才真是可惜了……”
北堂妖起身看了看窗外,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头发,忽然神色有些惊慌的看向了锦灵:“今日可是北堂雅进宫的日子,不能耽搁了赶快回府要紧!”
锦灵也是吓了一跳,细细的算了算才怔怔的点了点头。两人不再多说立刻动身往北堂府里赶了。
直到关门声响起,夜煌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声音冰冷的哼了一句:“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