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处俯视众生,而不必对任何人卑躬屈膝。”
风无痕心里一震,勒着缰绳的手指一颤,瞬间一句话说不出来。
主人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一向心高气傲的凤栖,怎么肯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话里的意思……他即便不去深思,又怎么听不出其间的意思?
但是谁能告诉他,这样近乎于预测的话,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以这样的一种方式,从他的主人嘴里说出来?
风无痕感觉自己整个脊背起了颤栗。
“无痕,你不要告诉我,你被吓到了。”凤栖转头,在察觉到风无痕的异样之后,表情微有些意外,“真的被吓到了?”
风无痕没说话,动作有些迟缓地转过头去,与马上的凤栖对视了一眼,眼底分明流露出了几分明明白白的谴责。
“主人……”他开口,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吐字有些困难地道,“这样的话,主人以后还是不要说了,不吉利。”
凤栖静了一瞬,随即古怪地抽了抽嘴角,“朕的卫阁阁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而敏感了?”
而且还迷信。
不吉利?
风无痕无声地摇头,不是胆小敏感,只是凤栖方才的那番话,给人的感觉就不太妙。
就像是临死之前的托孤一样。
当然,这句话风无痕是打死也不敢说出口的,但是方才一刹那的感觉,他真有这般感觉。
或许是因为凤栖说话的语气,让他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错觉。
进了城门,两人策马往前,径自走到长街最前面的三岔路口,左转又走了一段,在一家凰来客栈面前停了下来。
天色已晚,凤栖决定先休息一夜,反正接下来的路程已经没有多少,明日一早赶路,不到午时就能抵达帝都了。
“靖安城有禹王的势力眼线,主人今晚可要当心一些。”
凤栖正抬脚往楼梯上走去,闻言,淡漠地勾起唇角,“当心?朕就怕他不来。”
风无痕于是没有再说什么,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凤栖要的是上房两间,自从在凤凰上随意安置了那两个侍女,弃了马车之后,两人所带的行礼就很少,除了几件换衣的衣服之外,并无其他多余赘物。
虽然凤栖要的是两间上房,但是风无痕身为凤栖此行的贴身护卫,是不可能在周围没有其他守卫的情况下,安然入睡的。
放好了行礼,风无痕道:“属下让他们送上热水,主人先沐浴净身吧。”
凤栖在床沿坐了下来,眼底幽光一闪,淡淡道:“在人来人往的客栈里沐浴,朕没这个习惯。”
风无痕闻言,瞬间沉默了下来。
凤栖身子斜靠在床头,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你觉得他们会选择什么时辰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