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道:“我这话没包括张高兴。我也恨死了姓张的!算了,你有什么怨气,冲我发泄就行了!”
两个吵了一顿,忽然间房内哑雀无声,林俊鸟和杨文静都沉默下来。
林俊鸟一口气把拉菲喝光,一摇三晃悠地走到卧室内,往松软大床上一倒,愣怔地盯着天花板看,眼神里就有些空洞。杨文静见他进屋,她也跟着进屋,忽是送了他一个笑脸,妩媚道:“俊鸟,我们找你,就是让张村长给你道歉的。而且,张村长已经登门,给你妈妈道歉了。你妈妈也原谅了张村长。他们上一辈的都和解了,就看你了哦。”
林俊鸟没好气一句:“我老妈是农民,她敢不原谅嘛?少来这些假惺惺的!狗日的张高兴要不是有求于我,他才不会道歉!再说,他个老东西对我家造成的伤害,一句道歉就完了?”
“咦?不是说,张家赔偿了一笔精神损失费。你忘啦?”
“哦。”俊鸟这货忽是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柳青南下广东做生意,缺资金。他就给村长的女人打电话,要了五万块,借给柳青去了。想到这,他就不好意思的摸着脑瓜道:“是有这回事,不过,我是借的!总之,我不能让姓张的这么容易摆平。等下他个狗日的以为我家好欺负!我起码叫他难受几天!”
听他死活不肯松口,杨文静脸上愁云密布,无奈的道:“鸟,你睡了我,就撂挑子,不肯帮我啦?”说着泫然欲泣,表情悲伤。
“我没说不帮你呀。像刘扒那赖皮狗,欠了村里三十万,我不是忙着找人嘛。等找到他人,他敢不还钱,我阉了他丫的!”
杨文静俊俏的脸蛋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忧伤,听他小子王顾左右而言它,就赌气道:“傻瓜,我找你不是说什么姓胡的赖皮狗。我是来跟你要投资的!鸟,我以后靠你撑腰,帮帮我撒!”
“别急,在基层官场混,第一要沉得住气,第二要学会看领导脸色,第三别上窜下跳。你要问这话是谁说的,当然是我说的!你啊,你犯了第三条!”林俊鸟一边就把贪婪的目光贴到了杨文静那段粉白藕颈上,看他样子,像是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
忽听他小子教训起自己来,不由的,杨文静一点红从腮边起,柳眉倒竖,扑上来撕挠道:“你个死魂淡,敢说我上窜下跳,我窜哪里啦?跳哪里啦?你说清楚!”
“哎,我说得够清楚了。你是副村长,张高兴是村长,你越过张村长,直接来找我,向张村长请示过没?没有吧,你要是有点脑子,就不该这节骨眼上跳出来!”
“节骨眼?什么节骨眼呀?孙总这笔亿元投资,是我跟你拉来的呀,跟张村长有啥关系呢?再说,我来找你,是帮张村长解围。万一事成了,他肯定感谢我,你怎么说我没脑子?”杨文静气恼极了,说话的时候瞪圆了眼睛。
俊鸟那货见这女大学生村官还是那么单纯,怎么点拨她都没拎清。不由的,他就失望的一摆手道:“行了行了,跟你说这个简直是对牛弹小婉。按照一般的游戏规则,你作为一个小小的副手,不应该单独跳出来,你没办成还好,张村长了不起只是看不起你。要是办成了,重新说服我和孙总下去投资,那才是大大的得罪人撒!”
杨文静听了此言,一头雾水道:“我这明明是帮忙呀,怎么会得罪人呢?这也叫得罪人,那只怪张村长小心眼!”
“张村长是你顶头上司,他是大心眼、小心眼,你管得着?那都是他说了算啊。”一时,两个大眼瞪小眼了一番,林俊鸟恨铁不成钢,忽是话锋一转道:“静,这么跟你说吧,孙总这笔亿元投资,从上得到了海州市领导的高度重视。接下来,海县县委张书记亲自出马。可以说,从上到下,各级领导已经把拿下这笔投资当成了工作的重头戏!在这种形势下,你一个小小的副村长跳出来,那不是明摆着跟领导抢功嘛。特别是张高兴得罪了我林家,放出话来要找我赔礼道歉。就是这个节骨眼上,如果被你抢了头功,你想想,张高兴那张狗脸往哪放?”
听他这么一点拨,杨文静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哎呀鸟,你说得有道理!看来我想得太简单了!”
好在这女大学生村官还有一样优点,那就是淡泊名利。正是这一点,极大地弥补了她的蛮憨。她想了想,忽是话锋一转道:“鸟,你不用担心。大不了把头功让给张村长,我真不图别的,就希望孙总能到甜水寨来投资。甜水寨老这么闭塞下去,风景再美也是白搭。不管怎么样,必须先开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