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死亡是一种自我的救赎

    当黄启明和刘少津到达的时候，只看到大雨下满身泥泞的傅越举枪对峙同样满身泥泞的齐卫江一言不发，看上去两人是交了手。

    黄启明与刘少津很快赶到停了车，刘少津夺了黄启明的枪下车，黄启明追下车，他担心精神不稳的刘少津会惹出其他的乱子。

    “齐青黛和陈曦在前面，郑子义一个人守不住的”傅越对黄启明喊道。

    黄启明停了步伐，转身就要往回走，齐卫江将外套扒开，里面居然绑了炸弹，傅越诧异他的决绝，是什么让老齐不惜舍命也要阻止自己。

    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一幕，他不会相信自己相信了这么多年敬重了这么多年的老师会是黑警，甚至这样决绝的阻止自己去挽救陈曦，大雨肆意流淌在他的脸上，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出他内心咆哮：“师父，你回头吧，不要逼我”

    “白龙王要的只是齐青黛，陈曦不会有事，我欠了一个人情，一定要还，你和他们谁都不能过去”齐卫江以一人之躯挡在他们面前。

    刘少津说出了让齐卫江近乎奔溃，另另外两个人诧异到极致的话：“你想知道齐建民的生死？他早就死了，白龙王一直再利用这一点”

    傅越趁着齐卫江走神的空挡飞身扑去将他压制在泥泞的田野里，满身狼狈的两个人，很快刘少津冰凉的枪口抵着齐卫江的脑袋：“诧异吗？”

    齐卫江已经放弃了挣扎，声音低到听不清：“你说的是真的吗？”

    刘少津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先前收到的线报是对的，但是他就想听这个人亲口说出来，他揪着齐卫江的衣领：“你和齐建民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在行动前一夜通知老金撤退，为什么？明明我们就要收网了，我不懂你在想什么？想什么死了那么多人，齐处，你给我一个理由，啊！”

    齐卫江怎么会不懂刘少津的疯狂，这些年，他也保受精神的折磨，可见到了泰国见到这个近乎不人不鬼的刘少津的时，他内心止不住的翻涌，而现在所探听的东西就这样摆在他的面前，巨大的悔疚感令他不能面对自己，他喃喃道的坦白：“那个人是我养父，带我出孤儿院，是提供我一切平台的人，他出了车祸，车祸内幕太离奇，白龙王有他的消息”

    刘少津不接受他这样的说法，仅仅为了一个人，舍弃了6条人命，还是6条致死从未怀疑过他的人：“我们不是你手足孩子吗？他们那么相信你，敬重你，到死都不相信，你呢？多么可悲”

    “你费劲心思就引我来泰国就是为了这个？”齐卫江回过神来，似乎对刘少津的身份有进一步的怀疑。。

    “对”刘少津不加掩饰自己的动机，自己就是为了要亲手杀死齐卫江。

    “好，我只问你一句，你还是不是警察？”齐卫江已经平静下来，内心似乎还坐下了一个决定。

    刘少津将他扔在地上：“至少比起你，我是”

    齐卫江松抓着刘少津衣角，瞪大了眼睛：“那样的意外我也很懊悔，这一次我也是真的想要亲手抓住白龙王，据我近期的观察白龙王的背后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实验机构，想抓住白龙王，必须先断他的这条线”

    “意外？齐处意外的定性你不知道吗？那叫人为，你就在这里给那些兄弟陪葬吧”刘少津就要开枪的一瞬间，傅越本能的一把夺下了他的枪，大雨冲刷着他泥泞的脸，他的呐喊的声音里透着无助与决绝：“师父，你走吧，别回国了”

    刘少津诧异，他不能理解傅越的做法，也不想理解：“你在说什么？他杀了6个人”

    一边说着一边打出了一枪，两个人争执不下，那一枪打中了齐卫江的肩膀，血很快蔓延在农田的泥泞里。

    傅越忽然红了眼：“我师父一生救了那么多人，这一次救一个人，意外造成死伤就不能被原谅吗？”傅越在暴雨下声音有些歇斯底里回复刘少津的质疑。

    见血后刘少津的杀意已经不似先前那般浓厚，傅越将他一把推开，扶起齐卫江，他却像不愿意被放生的野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走啊”傅越怒吼着，生怕自己会改了主意，刚才的话自己也是麻痹自己。

    齐卫江面对傅越这样的态度，更加无法面对刘少津，或者说无法面对他自己，他挤出了一丝笑容：“谢谢，替我告诉齐青墨，父亲已经死了，让他不要在靠近白龙王”

    说罢，他将枪抵着自己的下颌自杀了。

    枪响的一瞬间，傅越彻底的懵了，跌坐在雨血混合的农田里，农田里的鲜血被雨水搅和流淌渐渐蔓延，脑浆渐渐的沉淀。

    一切就这样快速的结束了，刘少津这几年靠的就是愤怒活着，现在一切眼前就是他盘算了一年的结果血债血偿，他没有想象中的得到自我的救赎与释放，反而陷入了另一种的压抑，特别面对倒在血泊里的齐卫江，他想起临死前的话，他内心极其复杂。

    傅越忽然想起了什么，跌跌撞撞从农田里爬起来，匆忙的上了车，他立刻联系黄启明，了解了陈曦所在的方位迅速赶过去，他不能再失去陈曦了，他不能。

    在追击的路上他看到子义的车侧翻在路边，似乎轻轻一吹就会坠入深崖，好在驾驶室里没有人，可以想象那群人却是难缠，他加速追了上去。

    很快他看到黄启明跟在小型货车的后面，郑子义安稳的坐在副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