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傲欲拿柳金蟾做了例子吧,他们夫妻的事儿有点特殊,所以……
北堂傲少不得改口:“就是孙姑娘,能和妻主一并提名等同恩科举人,那也是和她相公成了亲,才能有的,不然……就她孙家那点家底儿,能得这恩典?”做梦呢!
柳金蟾微微一怔,她怎么觉得北堂傲这话好似话里有话呢?什么“恩典”?难不成这翰林院钦点的小恩科,里面还藏着不可告人的猫腻?
“相公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柳金蟾着实忍不住开了口:“‘就孙家那点家底儿’?”是不口气了大了点啊?孙大人可是当今朝廷的四品官儿,纵然是个副四品,但也是个等同于国家文化部的公务猿了吧?她大嫂这辈子,能当上七品县令都几乎脱了两家一层皮。
北堂傲一脸不以为然,淡淡一笑,满脸不屑道:“为夫自幼随军,一入营,皇上就钦点正三品的参……”
得!
柳金蟾明白了,相公病又犯了。
“相公……喝口茶!”
柳金蟾这次不再等听到“国公”二字,就赶紧双手奉茶递与北堂傲,断了那后面的滔滔不绝。
北堂傲一见柳金蟾端到嘴边的茶水,忍不住把唇一抿,有些气恼:“妻主,还是不信为夫的话么?”怎么就这么顽固呢?
“信!为妻怎么不会信相公呢?”你就是说你是皇上,我也说信!
柳金蟾笑着,也不待北堂傲说不口渴,第二个动作就是抱过自己的宝贝,省得一会儿北堂傲六亲不认时,第一个戳得不是她柳金蟾,而是她十月怀胎的妞妞妹儿。
“妻主,不是要出去么?”
北堂傲一见柳金蟾此刻毫无预兆地要抱走孩子,下意识地立即抱紧了孩子不放。
“相公不累吗?”
柳金蟾抱不回孩子,再一瞅北堂傲紧张的样子,心不禁一软,突然想起了她儿时族里那个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也要把孩子紧紧护在自己怀里的疯男人……
“孩儿才刚起,如何会累?”
北堂傲小心翼翼地揣测着柳金蟾眼底的眸光,不知为何,他刚才忽然有一种好似心要被剐去的恐惧,自心间擦过。
“夫人怎地眼忽然红了?”
北堂傲狐疑的眼儿,敏捷地捕捉住柳金蟾眸底,那一闪而过的不忍,心湖起了不详的波纹。
柳金蟾垂眼片刻,然后咬咬唇,方抬眸好似打定了什么主意似的,看向北堂傲,微微带着商量的口气道:
“相公啊……”
“恩?”
北堂傲下意识地再一次抱紧了孩子拍抚,尽管脸上一排轻松,但一颗心也因柳金蟾脸上一反常态的正经,而绷紧了心弦。
“为妻……和你商量个事儿,可好?”
柳金蟾鼓起勇气,尽管心里说北堂傲不会答应的,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征求一下,北堂傲作为孩子父亲的意见,毕竟……他有病,又不是他的错!